柏松死了,寧奕這一槍本準備打頭的,但因為他嘴張的太大,
子彈鑽進了他的上牙膛,又從天靈蓋鑽了出來。
屍體仰面躺在草坪裡,可能是嘴張的太大導致了關節脫臼,
他依然大張著嘴,手邊那個已經燃燒到尾部的菸頭還冒著煙。
一陣風吹過,屍體不遠處的旗杆鋼絲繩打在旗杆上,噹噹噹當……
蔣華嗓子裡壓抑著哭聲,慢慢挪過來,又悄悄的抱住了寧奕。
心裡很膈應,但當著柏松屍體的面,他沒躲。
上一個是任飛,這回是柏松,都是認識不到一天就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
無論他像任飛那樣陰險也好,或者軟弱也罷,最起碼柏松是個情種。
“最是真情留不住,唯有財帛動人心。
柏松啊,柏松,你把我迎進來不是為了活下去嗎?為什麼要自殺呢?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喪屍的身體機能似乎比人類要強很多,柏松被擊倒已經超過十秒,
那鋸條般直挺挺的恐怖舌頭才開始變的柔軟,
跟輪胎上薅下來的那段蜘蛛怪的螯足一樣,
這舌頭像個長長的膠皮管子,軟塌塌的扔在柏松嘴邊。
鼻子有點酸,寧奕點上一根菸,從視窗扔了出去,風一吹掉在了柏松腳邊。
“走好。”轉過身,他看見露娜端著獵槍坐在房門正對面的椅子上。
廚師站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來。
低頭看了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蔣華,寧奕突然有種衝動,他想將這個女人勒死,屍體吊在窗戶外面,讓她一直看著柏松,陪著那個對他痴情到死的男人。
可轉念一想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還能要求她怎麼樣,你認識她嗎?你瞭解她嗎?這種長相在這世道本身就是種罪,
她除了要逃避吃人的怪物,還要逃避雄性同類的覬覦。
這個世道本來就不是給女人準備的,或者說,不是給這樣漂亮又柔弱的女人的。
他親手將露娜送進過虎口,相比之下,蔣華要幸運的多,她還在虎口邊緣,並沒有掉進去。
一把推開女人,寧奕示意露娜帶著她,自己邁步往門口走去。
走廊裡堵滿了人,見到寧奕出來都像見了瘟神似的退了開去。
穿過擠滿人的走廊過道,廚師追了上來:“兄弟……”
寧奕停下腳步,冷著臉道:“咱們現在去做飯。”
……
廚師的烹飪手法不錯,飯菜做的很快,
寧奕坐在牆根底下的桌子旁,他讓蔣華坐在自己大腿上,就像抱著個孩子,
廚師每做好一樣他就以照顧蔣華為由先給她吃一樣,
等所有吃食都做好之後,蔣華也吃飽了,
寧奕拜託廚師給胖子送去一些,廚師答應了,
之前跟胖子眉來眼去的蔣華並沒有爭取這個機會,
露娜好像看出了寧奕的心思,一句話也沒說,悶頭往嘴裡塞著東西。
廚師很快就就回來了,兩人邊吃邊聊,話題主要還是圍繞酒店的現狀,
廚師說酒店前面的餐飲區和後面住宿區加起來一共有將近一百個倖存者,
事發之後不到三天,他就跟客房部大廚之間就產生了矛盾,之後雙方就處在對立狀態,
彼此之間不進行物資交換,
兩邊輪流給倖存者做飯,一天一頓飯,三天一輪換,今天是客房部那邊做。
寧奕好奇客房部那邊是否有喪屍,廚師說應該沒有,平時這些人都在客房部那邊住,只有白天會來餐飲這邊打水,
因為跟客房部大廚之間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