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參與過嘎腰子吧?”林碩剛走曉雪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說話時還煞有介事的眯起了眼睛,好像下一刻寧奕就會承認自己是電詐主謀似的。
寧奕被這個問題搞懵了:“啊!?”
他怔了幾秒,然後哭笑不得的問道:“我像嗎?”
“像極了。”曉雪起身檢視了下臥室裡的小寶,之後小聲提醒道:“我們不能停留太久,馬玉和露娜她們還在雙城。
凜冬不會有危險,雙城才是我們的大本營。”
“嗯。”寧奕贊同這個提議,
極寒的影響不會很快過去,請君入甕的把戲恐怕還要上演一段時間,
他不知道最終會有多少敵軍被騙入城內,可誰也否認不了,現在這種情況才是最理想的狀態。
因為尚未脫離嬰兒身體的緣故,小寶、宇航和胖子總是會毫無徵兆地進入沉睡,並且一睡就是半天。
跟曉雪一起吃過早飯後,寧奕準備去末日狂歡酒吧,這次他還是不打算帶上曉雪。
“你怕我看到血腥的場面嗎?”曉雪問。
“有這種考慮。”寧奕換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之後又接過帽子扣在頭上,
最後才抱住曉雪在腦門上親了一口:“那邊的情況非常複雜,不適合你這種小仙女。”
“呵呵。”曉雪婉兒一笑:“有多複雜?比海灣戰爭的前期準備和軍事排程複雜?
還是比凜冬的暗潮洶湧複雜。”
寧奕能感覺得到,曉雪是擔心自己正在做的事,或者說,她需要一個相對清晰的認知。
“我是怕你心裡難受……”他再也沒有遮掩,他說老聶把敵軍的女兵全都送去了城中的風月場所艾麗斯,
但凡想要反抗的男兵都遭到了無情的毒打,
絕對的對立當中不會有仁慈,很多事情看似簡單,卻絕非表面上那麼容易。
老聶的打手來自各個國家,在實施這一切的過程當中,打手總能遇見自己的同胞。
平衡,妥協,防備……
一切都在明面或背地裡湧動著,憐憫在減少,墮落變成常態,這是末世賦予生存的全新意義。
很多做法已經擊穿了過去的底線,他不想讓曉雪置身於那樣一種環境之中,
他怕曉雪被這種情況影響了心情。
置身其中的人無法逃避,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卻有選擇不去觀看沉重的權利。
“老聶那個倭國老鴇非常出色,工作能力出眾,所有情況都能輕易應付,乖,在這等我。”
寧奕戴好手套,準備出門,
可開門的前一刻曉雪卻從後面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想逛街,帶我去。”
她嘟著小嘴的模樣我見猶憐,寧奕想拒絕的話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孩子怎麼辦呀?”
“嘿!你等我!我有辦法。”
曉雪跑回臥室抱出小寶,之後又敲開斜對面的房門送了進去。
“走吧,小寶在閆明那,不會有任何問題。”
曉雪快速穿好衣服,然後挽起寧奕的胳膊就往外走,二人出門時外面正在下雪,只不過因為穹頂的緣故,雪花沒能降落到地面,
它們在穹頂的玻璃上慢慢堆積起來,逐漸遮擋住陽光,給外城營造出了一種黃昏的假象。
這種感覺很奇妙,令人畏懼的極寒沒能帶來痛苦,倒讓你有種靜靜欣賞的衝動,
當死亡不再危險,人就總想去仔細的觀察,細細的品味,
就像過山車,人明知不會摔死,就總想去觸控接近危險的感覺。
也像玻璃棧道,與此時隔絕極寒的條件一樣,只不過是隔了一層玻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