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門口動靜那一刻,雞皮疙瘩順著後脖頸直接爬上了鞏固的腦瓜頂。
確實是有人在撬門,他只是想不出有誰會把搶劫鄰居的黑手伸向他家。
因為臨市倉庫的籌建需要他親臨現場檢視彙報,這半年來,鞏固每週在家的時間只有三天。
他平時跟鄰居關係都不錯,根本猜不到會有誰想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一下。
他讓兒子不要說話,讓妻子上前主動搭話。
“你,你誰啊?別撬門,行嗎?”
“哎呦我……噹啷!”撬棍直接掉到了地上,這一下把門外那人嚇了夠嗆,鞏固也更緊張了。
靜靜地等待大概持續了20多秒,或許是樓道里已經被清空了,門外沒再傳來喪屍奔跑時的沉重腳步。
門外那人喘著粗氣慢慢撿起撬棍,並輕輕的叫了聲嫂子。
鞏固說他當時就聽出了這人的聲音,是他樓下的一個年輕人,這人平日裡看著還不錯,可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大大出乎了鞏固一家人的預料。
跟當初被寧奕射死在實驗樓的王志鵬一樣,這人為了褲襠裡那點事而來,
鞏固讓妻子回話給了門外那人一個錯覺,
他以為鞏固還在臨市,家裡只有女人和孩子。
再三請求開門被拒之後,門外的年輕人開始用孩子的性命相威脅。
男人說鞏固大機率回不來了,只要女人把門開開陪他快活一下,他就帶上娘倆一起逃命。
為了讓女人相信他的話,他說出了一個極其重要條件——他收藏有大量近戰武器。
就因為這個,鞏固埋伏在了廚房,又在對方進門的一瞬間將其砍殺當場。
鞏固讓媳婦把門鎖好,自己拖著屍體去四樓,開啟對方的指紋鎖並進入了房中。
果不其然,在青年家裡他找到了很多刀斧、寶劍和砍刀,
只不過這些大多都是收藏的仿製品,在堅固程度上無法確定,但也總要好過什麼都沒有。
他帶走了青年家裡的所有物資和武器,以為靠著這些能給妻兒闖出一條生路,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這些中看不中用的仿品讓他在日後的行動中吃了大虧,
砍殺喪屍的時候刀身崩斷了,他被迸濺了一手的汙血,沒受外傷,卻因此出現了變異特徵。
變種人在當時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是危險的代名詞,
鞏固本想豁出性命將妻兒送往凜冬的,
如果一切可以達成,那麼就算他被凜冬駐軍打死了也心甘情願。
可這個提議被他妻子否了,她說一家人必須要在一起才行,無論什麼樣子都不重要。
鞏固拗不過妻子就應了下來,之後一家人守候在那個被他清空的單元樓裡,
他們挺過了兩次孢子瘟疫,靠著鞏固蒐集而來的物資度過了最艱難寒冷的那段時間。
也是在那段時間裡,汙血引發的變異順著手背爬上了他的胳膊,
突然到來的暖流曾讓他們感覺到無比舒適。
他還是想把妻子和兒子送到凜冬去,可妻子卻對他說,
只要不被凍死餓死,就算最後被鞏固吃了他也無怨無悔,
鞏固想不出反對的理由,準備認命了。
可誰也沒料到,跟著暖流而來的還有變異生物,
兩天之後,毫無防備的妻子和兒子被變異飛鳥所傷,變成了喪屍。
鞏固萬念俱灰,他把妻兒關進單獨房間,每天找遇難者或變異生物的屍體帶回來給他們吃。
鞏固說那幾天是他一生之中的至暗時刻,他總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跟妻兒同歸於盡,一起離開這操蛋的世界。
可就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