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克濤的話讓寧奕心涼了半截,劉佳確實不知道他還活著的事實。
寧奕前腳剛離開凜冬,劉佳後腳就帶隊出城去執行任務了。
等他得知導彈暗殺事件的時候,寧奕的殘骸和頭骨已經被帶回凜冬多時。
劉佳這人很特別,他可以在感性和理性之間隨意切換自己的狀態,
他喜歡用嚴謹的理性思維去處理工作中遇到的所有問題,
又會在個人時間切換回感性狀態,用內心的感受去觸控生活的每一個細節。
他把這種切換說成是對生活的妥協,
因為刑警總是要面對血淋淋的殘忍,只有在休息時忘掉工作的沉重,他才感覺對得起自己。
可寧奕的死讓他難以釋懷,這種痛苦甚至超越了幾千公里之外那杳無音信的牽掛。
不見,便不深刻,不想便是。
見了,更難割捨,無法忘懷。
劉佳從來都沒想過這個訊息會是假的,所以始終都沒有找人求證過,
在他的概念之中,即便是超級人類也絕對不可能在缺失整個肩膀、整條大腿以及大塊顱骨的情況下倖免於難,
求證是多餘的,只能讓他更傷心,最後他索性對這個話題閉口不談,隻字不提。
他不問,自然不會有人主動相告,
前往工事弔唁的基本都是寧奕的同學師長,
他們經歷了失去寧奕痛苦,在察覺到寧奕可能還活著之後就更不敢洩露秘密,亂說猜想。
兩相抗拒的躲閃造成了訊息的絕對停滯,劉佳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
“怎麼了?”劉佳發現了人群的異樣,並且順著大家的眼神注意到了角落裡的蔡克濤。
還以為大家在看北區的“幽靈”,劉佳露出個欣慰的笑,小聲道:
“你們看的沒錯,那是初代的同學,是凜冬的‘幽靈戰神’,二代超級人類,蔡克濤。”
劉佳話音剛落,蔡克濤就站起身對那些“西區”來的特種兵敬了個禮。
“大家好,我叫蔡克濤,去年入伍,是初代的大學同學,我……”
“不是你。”有個人跟劉佳打過報告之後起身指了指蔡克濤身後:“他身後那個兄弟,像,就是剛才牽著軍犬的那個,那條犬也不錯,膽子大,品相也好。”
“像?”劉佳擺手示意士兵坐下,
先是看了眼會議室最後面聳肩搖頭,滿臉無奈的林隊長,
然後又端詳了一下正衝他頻使眼色的蔡克濤。
最後還是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問道:“蔡克濤,你旁邊那個兵怎麼不穿軍裝?誰讓他穿的羽絨服?哪個部隊的?”
蔡克濤筋著鼻子衝劉佳連使眼色,
不遮掩倒好,他越是這樣劉佳就越是犯嘀咕:“那個穿黑色羽絨服的,你哪個部隊的,站起來。”
寧奕無動於衷。
“站起來!我只說這一遍。”劉佳冷聲道。
蔡克濤矮身抓住了寧奕後腦勺上的頭髮:“起來吧,快點的,要不關禁閉了,他現在是長官,快點……”
見寧奕依舊不為所動,蔡克濤衝劉佳擠出笑臉點了下頭,矮身揪住寧奕耳朵,使勁往上提拉。
“哎!疼,疼疼疼……”寧奕雙手去捂自己的耳朵,頭還沒完全露出椅背,大黑就撲稜一下竄了起來。
前爪搭著椅背,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劉佳:“汪!”
“把頭抬起來。”劉佳讓寧奕抬頭,不成想大黑卻一仰脖,率先完成了指定動作。
“噗~”有人想笑又不敢笑,劉佳也沒過多計較,
只是面前這個穿著羽絨服的兵有點艮,讓他心裡窩火:“你來都來了怕什麼!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