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一旁驚歎不已的盛捷,
寧奕戴上眼鏡,盯著人群裡那個黑人青年,在心裡做著最後的判斷。
這人的狀態明顯不對,周圍所有人都在忙著喝酒跳舞,
只有他自己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伸著脖子到處聞,
像極了搜尋違禁品的警犬,或者說……尋找獵物的餓狼。
“起開!”推開身前擁抱熱舞的一對男女,
寧奕衝進人群一把薅住黑人青年的脖領子,將他歪斜著拖到了房門邊上。
突發狀況驚呆了人群,沒了手打節拍的助力,角落裡手機放出的音樂聲突兀又單薄。
“誰認識這個人!”寧奕大吼。
大家互相對視之後不約而同的搖著頭。
就像寧奕想的那樣,沒人認識這個扣著破爛解放帽的黑人。
手上力氣又加了幾分,被薅起的領口勒住了脖子,
青年憋的面部鼓脹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瞪大了雙眼,迫不及待的想去聞一下大門右側的一個女人。
神經質一般的動作嚇了大家一跳,他們迅速起身遠離門口,朝著坐在吧檯附近的十幾個士兵挪了過去。
“咣噹。”
士兵們剛剛擠出人群,寧奕就轉身踢開了房門,
拖著四肢撲騰的青年快步朝著村口走去。
完全黑下來的夜裡,西北風捲起地表浮雪,冷風如刀,夾著雪花和冰粒使勁摔在臉上,
走出沒二十米寧奕就感覺自己被寒風凍透了。
盛捷緊著衣領,深一腳淺一腳的從後面追上來:“他真是……”
“哈~~~~”話沒說完,黑人青年突然回頭張大了嘴。
細長的舌頭如箭一般竄出,差點就扎到了盛捷的眼睛。
“哎呦臥槽,這什麼玩意!”盛捷腳下一滑,直接側著摔進了雪地裡:“怎麼還有信子呢!”
“感染了。”腳下使絆,寧奕將黑人青年摔倒在地,不等他起身,
跳起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膝蓋上。
“咔!”積雪充當了幫手,被寧奕一腳踹折的膝關節反向穿透積雪表層的硬殼,帶著豎起的小腿扎進了雪裡。
盛捷看的一咧嘴,可那青年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拖著一條廢腿,手腳並用的還想去咬他。
身後酒吧裡跟出來的十幾名士兵都看見了這一幕,
盛捷剛從雪地裡爬起來,寧奕已經從衣服了抽出了三稜刺。
一腳將青年踢躺,緊握三稜刺直插眼窩!
“噗!”
“咳~~~~~~”大張的嘴裡拉出長音,青年伸向盛捷的手臂軟塌塌垂落地面,將近半米的信子噹啷在嘴邊,再沒了生息。
透過黑色偏光鏡片,寧奕在青年死不瞑目的眼裡彷彿看到了滔天的怨恨和不解,
就好像在說:
“寧奕,我沒有一丁點想攻擊你的想法,我也不記恨你把我從食物堆裡揪出來,並踹斷了腿,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這個‘同類’出手,而且還是死手。”
心裡從來都沒這麼難受過,這莫名其妙的眼神讓寧奕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成了叛徒,
一個不願意承認自己身份,始終遊走在人和怪物兩個物種之間的異類。
攥著三稜刺的手有些抖,寧奕彎下腰,凝重的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同類。”
在堅硬的雪殼裡紮了幾下刺刀,寧奕用青年破爛的帽子擦掉血水,拎起刺刀低著頭快步往回走,
就算沒有其他人在場,他也沒心思再跟盛捷說自己的事。
剛剛那個青年跟他個頭相仿,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