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大家一步步向著被自己撞死的屍體走去。
那是個穿著黑色皮毛一體夾克的女人,
她趴在地上早已沒了聲息,長髮被血水浸溼跟路面積雪粘在一起。
被寧奕抓著腰帶提起時不知扥斷了多少頭髮,
女人屍體被扔進了皮卡的後排座位,那兩個男人被他扔進了前排座位,
先點燃座椅,再擊穿油箱……
這臺大圓圈標誌的皮卡很快被大火吞噬。
讓寧奕倍感意外的是人群並沒有找到什麼破胎釘,
扎破輪胎的是一些被切出斜茬的大號膨脹螺絲,
它們被鑲進衝擊鑽打出的孔洞裡,
密密麻麻,雜亂無章的在積雪下面排了一大片,
支出地面的部分將近十厘米。
跟自己袋子裡那些破胎釘比起來,除了不能隨身攜帶,
它們有著很多顯而易見的優點,
不怕被人撿走,不容易拆除,並且可以重複使用,
村裡人踏實肯幹的施工風格在此時顯得尤為諷刺。
幾乎沒有任何運輸車輛的橡膠輪胎能在這種破胎機關下倖免。
現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堅固到搪在斜茬上讓車隊透過,
將這塊區域圍起來注水結冰不太現實,
寧奕遇到了本次出行以來最大的麻煩。
一籌莫展之際,想到了率先發現自己又迅速逃走的那個黑點,
他讓隨行人員在附近路面上尋找通路,自己則點起煙努力壓制著內心的煩躁。
相隔不到一百公里的兩個村莊差別竟如此之大,
,!
越靠近那個神秘的座標,似乎人心越是險惡。
寧奕走到近前用腳輕輕觸碰那些尖銳的斜面,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怎麼也說不通的問題:
“我們千里迢迢想去的地方,這些人為什麼寧願在這攔路搶劫都不去呢?他們明明更近,難道……”
“找到了!”甘德的喊聲打斷了寧奕思索,他站在道路最左邊的側翻車輛旁,指著腳下情緒亢奮:
“這,這邊好像沒有釘子!大家快來幫忙!”
寧奕扔掉菸頭,加入了排釘的隊伍。
大家彼此挽著胳膊站成一排,用自己的腳貼著地面向前行進。
雪地上有很多通向遠方的輪胎窄印,
寧奕不知道剛才發現自己的那輛車是不是從這逃走的,
只是在走了將近一百米之後才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綁腿真的有用。
隊伍裡除了幾個穿著皮靴、雪地靴的女人毫無影響外,
其他人無一列外的都灌了滿腳脖子的雪。
穿著軍靴的寧奕還算好些,最慘的是那幾個穿著商務皮鞋的大哥。
低矮的鞋腰配上闊腿西褲,鞋內餘溫瞬間將雪花融化,然後沾上更多積雪,
往回走的路上這幾人被凍的跳了一路踢踏舞,
他們不停的跺著腳,嘴裡一刻不停的罵著。
“草!太特麼損了,炸死他都不多!”
“哎呀~嘶~~~真冷啊~~~”
“為什麼要在最左邊清出來一條小路呢?”
“因為思維慣性。”楊老師接過話茬:“就算沒了交通規則,人還是會習慣性的靠右行駛,尤其是前方沒有障礙,路邊還有求救者的情況下,幾乎不會有人另闢蹊徑。”
寧奕不置可否,這也是人性,如果沒看到那個黑影和竄天猴,他也會那麼做。
回到那臺死車旁,其他人各自上車。
寧奕伸手,在無車可歸不知所措的楊老師等人肩膀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