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於澤裝備帶得多,等他把帳篷搭好,小馬紮放好,再把精挑細選的蚯蚓掛上鉤,前前後後忙活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喏,幫我取下魚。”
一條魚上鉤,百里煜把魚線收到合適的長度,而後御於澤一抬頭,就發現自己眼前垂著一條待他取下的魚。
後者“嘖”了一聲,準備拋竿的動作停下,邊將魚取下來扔進水桶裡,貼心地掛好魚餌邊抱怨:“你自己不弄!?”
前者不以為意,回了個:“懶。”
百里煜睏倦的厲害,呵欠一個接一個,能注意到魚兒上鉤已是不易,才懶得做取魚掛魚餌這些麻煩事。
若不是這人脾氣倔,鴿了他明早一準兒來找他麻煩,他甚至不會讓人送工具來,真坐在這裡陪他釣魚。
御於澤放好魚竿也沒閒著,叮囑百里煜替他看好魚竿,一手拿著手機照明,另一隻手抓著帶杆小魚網就到魚塘邊上去了。
他穿的長筒雨靴,也不用擔心弄髒鞋襪,一個人在魚塘邊淺水區尋尋覓覓,不知用小漁網在胡亂撈些什麼。
等他回來,小魚網裡多了不少螺螄,大概有四五個品種,大小不一,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他的魚竿仍沒有任何動靜,等他終於察覺不對勁的時候,魚鉤上的蚯蚓已經被吃了個乾淨。
再看他叮囑過讓他好好瞧著他的魚竿的人,仍是舒舒服服躺在摺疊躺椅上,蓋著那條薄毯睡得香甜。
“沒勁。”
御於澤看著這人躺椅邊上本來存在於他登山包裡的花露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現在怕蚊子了,不是嫌棄他東西帶的多嗎?
他覺得不如意,隨手扯下一根邊上的雜草放在百里煜鼻子底下逗弄,直至將人擾得半夢半醒才急忙收手坐回自己的小馬紮上。
百里煜被人擾了清夢,淺淺睜開雙眸,清雅的嗓音慵懶到骨子裡:“幼稚。”
他從兜裡拿出一包溼巾紙拆開將臉擦了擦,再看水面,隨手提起魚竿,然後收線,又一條魚兒被釣上來。
御於澤看著面前又一條待他取下的魚,沒忍住罵了句髒的。
兩人沒有真的釣一晚上魚,因為御於澤釣了兩個小時仍然毫無進展之後,他就打起了戶外燒烤的主意。
他用小刀殺了幾條百里煜釣上來的魚,破開魚肚子去除內臟,用削尖了的木頭穿起來。
再在小樹林就地取材,撿了不少幹樹枝,倒上酒精助燃用打火機一點,沒多會火就生起來了。
而後——
百里煜看著對方遞過來的碳化了的烤魚陷入了沉思。
“拿著,吃,不吃不是好兄弟!”御於澤用命令加威脅的語氣說道。
百里煜沉默地用紙巾包住穿魚的木頭將碳化烤魚接到手中,心想,或許是時候該結束這荒唐的友誼了。
他垂眸深呼吸,正準備開口拒絕,一道手電筒光柱直直照過來,緊接著是夏天一樣有活力的少年音:
“找到啦!”
是喬鬱白。
百里煜被強光刺激,忍不住抬手遮住雙眼,碳化的烤魚也順勢掉落地面。
“艹,我辛苦烤的魚!”御於澤趕緊撿起來吹了吹,“三秒定律,還能吃!”
身價過億的御家少爺也會遵從這種東西掉地上三秒內撿起來還能吃的定律?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喬鬱白走近,看著兩人火堆前僵持的兩人露出控訴的神情:
“好傢伙,你們戶外燒烤不帶我?天知道我打遊戲準備發訊息搖人,結果看到你八百年前的資訊,我的心底有多失落。”
百里煜終於適應了手電的光,看著大半夜穿著q版兔子腦袋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