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顧無咎之外,身側還站著幾個有些手忙腳亂,神色晦暗不明的老熟人。
是池恙和莫淮之,以及笱尋等人。
面對少女身體的異常,他們雖焦急難安,但所有人彷彿都有著十分的默契,誰也沒有在屋內吵鬧。
顧無咎為少女擦拭乾淨,收起軟帕,將枕頭下移,小心翼翼地將少女安放在床上。
頓了頓,似乎還是不死心一般,再次探向少女腕間。
此處,竟感受不到絲毫脈搏的跳動,而不管注入再多的靈能,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激不起絲毫波瀾。
就連少女的兩把靈劍,此時也皆是暗淡無光,劍靈不現。
如果不是神弓箭靈告訴顧無咎靈劍劍靈並未死去,可能顧無咎最後一絲妄想都要煙消雲散一般。
劍靈未死,那麼是不是說明,主人也並沒有真正的死去,而是陷入了奇妙的沉睡?
顧無咎不願去想其他的可能,他堅信白念安不會死。
不止他,其實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希望少女會死。哪怕是自欺欺人,他們也期待著少女再次睜眼睛的一天。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這都沒有關係。
只要她能夠醒來。
看著顧無咎眼底的光影忽明忽滅,德瑞克與格洛麗亞此時早就知道了男人的真實身份,似乎有些不忍,想上前去勸,卻被另外幾人阻止。
站在一側的莫淮之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室內的沉寂,走上前去,拍開顧無咎觸碰白念安的手,一副神色不善的模樣。
顧無咎卻眼都未抬,仍是不斷將自己的靈能注入少女體內,即使這毫無用處。
少女此時的沉寂,似乎並非深淵所致。
但即使如此,誰也無法阻擋他一次一次的將自己的靈能耗盡,就為了一絲不可能實現的希望。
見顧無咎不理自己,莫淮之臉上怒氣更盛,下一秒,便猛然抬手,死死地卡住了顧無咎的脖頸。
莫淮之咬牙切齒,口中一張一合,似是在拼命壓抑著什麼。
“都怪你,是你害死了姐姐。”
面對少年的責辱,銀髮男人仍是連個正眼都沒給他,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床榻之間的蒼白少女身上。
“我真想殺了你。”
這樣漠視的眼神落在少年心間,強忍的怒氣達到頂峰,他指尖用力,眼見鮮血就要湧現,脖頸就要碎裂在少年指尖。
即使如此,顧無咎仍是不為所動,他眼神黯淡無光,似在少女陷入沉寂的時刻,所有的求生慾望也被隨之抽離而去。
關鍵時刻,池恙上前一步,拉開莫淮之,少年一臉怒意,似緊接著對池恙惡語相向,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最終少年眼神一冷,猛然大力甩開顧無咎。男人輕咳一聲,後退數步,險些癱倒在地。
而掙脫池恙挾制的少年,也冷哼著理了理衣袍,晦暗不明的視線落在少女臉上一瞬,收回視線,又大步邁出了房屋。
沒有人知道莫淮之要去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但或許少年的離開,也許昏睡的少女有關。
隨著莫淮之帶人離去,室內冷凝的氣氛一鬆,但眾人的表情仍沒有好轉。
池恙上前一步,看了看床榻之上的少女,暗歎一聲,又拍了拍顧無咎的肩,走出房門,停留片刻,也離開了。
隨著幾個與白念安親近之人的離去,大半來看熱鬧的人也被趕出。
室內一空,只剩顧無咎與少女的身影。
“一一,你快醒來,我等你醒過來,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
“一一,別睡了,我錯了,我應該早點跟你說,不應該一直逃避……”
“一一,你,也是在意我的吧?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