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老大,不然我和秦叔先下去看看,聽說今天有歹徒闖入作亂,怕是不安全。”
哪怕是還未真正的進入隧道,頭戴精緻的白色面具的青年人也能察覺到隧道之內的不對勁。
聽到青年人這麼說,一旁戴著黑色精緻面具的中年人也點點頭,似是認同。
“不用。”
站在兩人之間的人卻出了聲,男人聲音低沉,辨不出實際年齡。
他頭戴鐫刻著繁複銘文的紅黑相間的惡鬼面具,只露出精緻白皙的下顎。
他身著以暗紅為主,鐫刻著鎏金暗紋的立領衣袍,襯得其人身材修長,氣勢不凡。
左右兩位護法似是想攔,但張了張口,又欲言又止。
只聽“咔嚓”一聲,一扇地宮隧道便呈現在了幾人面前。
男人帶上親衛護法,便走了下去。
一進隧道,一股濃烈的鮮血味便湧上鼻尖。
不遠處,似乎還傳來兵戈相見,刀光劍影的戰鬥聲。
“老大,我會帶人去處理的,不然今天就先別去‘鬥獸場’了。”楊承似乎仍然有些不放心,兵器出鞘,似乎一有危險就會挺身而出一般。
“你再廢話,你就回去。”
男人的撓了撓耳朵,聲線低沉,下顎緊繃,似是對青年人的聒噪感到不悅。
話一出,名為楊承的青年人又被右側的中年人狠狠瞪了一眼,他一捂嘴,一臉苦澀,便再也不敢多嘴了。
交戰的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而楊承也變得越來越不安。
他知道自家老大最近心情極為不好,經常想起一出是一出,作為親信部下,也只能伺候著。
不過片刻,大鬧黑市‘黑磨坊’的罪魁禍首便來到了眼前。
白念安長髮挽起,一身白衣染血,就連一層不染的白銀面具也沾染了血跡,此時胸口微微起伏,鬢角的汗漬與血跡混雜在一起,正緩緩滴下。
而她的身旁,則站著頭戴黑色面具,身形高大的青年。面具遮擋了大部分容顏,讓人看不清神色,身上那股久居高位的威懾感卻清晰可見。
他肩上扛著一位銀髮青年,右手血色戰刀出鞘,血水滴下。但他氣息綿長,身手矯健,似乎單手作戰對其沒有絲毫影響一般。
除此之外,兩名年紀嬌小的幼童身上竟也散發著難以令人忽視的威懾。
女童手執神弓,男童則手執短劍,兩人配合默契,一時之間,竟無人膽敢近身。
見到這麼個神擋殺神的詭異組合,楊承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w區是哪裡來了這麼一群強人,他們怎麼沒有得到訊息?這被人打上大門口了才知道?
池恙的靴子底下滿是血漬,他完全沒有白念安的原則與顧忌,生存才是唯一法則。因此他一旦出鞘,幾乎刀刀見血,毫不留情。
在斬殺了最後一個襲擊者之後,“鋥”的一聲,終於收刀入鞘。
兩夥人相遇的瞬間,一股詭異的凝滯感充斥著整個空間。
白念安同樣在頭戴惡鬼面具的男人身上察覺到了一股遠高於能力者水平的威懾感。
兩人隔著面具,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的一瞬間,白念安心底微微一跳,一股難言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走。”
然而就在這時,池恙沉聲,打斷了白念安的思索。
的確,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將顧無咎救出去,治好他。
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沒有那樣緊急了。
白念安微微抿唇,見來人也沒有與自己動手之意,便也半斂著眸子,匆忙掠過。
然而就在她與頭戴惡鬼面具的男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胳膊瞬間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