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安和池恙最終還是放棄了獵殺高階影族,將神秘狙擊手帶了回安全屋與笱尋會合。
莫淮之居然沒有離開,而是跟了上來。
“榜一是安安姐姐,榜二是池恙哥哥,我這個第三名當然要跟上來啊。”少年頂著一副天使般的清秀容顏,理所當然道。
雖然白念安和池恙都不會被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騙到。
池恙更是對眼前這位看似純良無害,慵懶從容,實則傲慢,冷漠,瘋狂至極的少年人有著微妙的忌憚。
池恙依稀能回憶起前世遇見莫淮安的場景,他是極端‘純淨’,也是極致的‘邪惡’的存在。在他的眼裡,彷彿世間沒有任何事能將他束縛,人心在他的手裡,只是玩具。
他是一個真正的瘋子——一個,天生就適合亂世的瘋子。
…………
為了安置神秘狙擊手,第一步就是要去除衣服為他治傷,但誰來給他脫衣服療傷成為了問題——
在排除下手沒有輕重的莫淮之和暈血的笱尋之後,這件事無疑落到了白念安和池恙的手上。
神秘狙擊手被鮮血浸染的衣物一部分已經黏在了肉裡,只能用刀子一點一點的刮下衣服。
饒是池恙也不由得眉頭一皺,似乎在這樣的傷勢下的存活本身就是一種奇蹟。
他的手很穩,從領口開始,再到肩膀和腹部,終於將大部分衣服去除。
繁重的活被池恙接手,白念安只需要用溼巾擦拭,清潔傷口。
男人的身材很好,薄而有力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之中。他的胸口和腹部蔓延著許多傷痕,刀傷、鞭傷、燙傷的新傷和舊傷交疊盤繞,就連強健有力的小腿處也有深可見骨的刺入傷。
沒有知道這個人究竟擁有怎樣的過去,才會在讓自己的肢體如此殘破不堪。
白念安的視線微微上移,落在男人的臉上。
黑鐵面具不知何時已經被揭開了,失去面具的容顏完整暴露在白念安的目光之下。
男人的肌膚透著冷白的光,眉如墨描,眼窩深邃,山根挺直,下顎線條完美到脖頸。
然而原先被面具遮蓋的側臉卻有一道駭人的傷疤,從眉骨延伸到下顎,破壞了這個男人孤傲冷厲的面容,又陡然新增了幾分慘烈的美感。
呼吸之間,男人的喉嚨微微起伏蠕動,似在失去意識之後身體仍感受到致命的痛苦一般。
白念安出聲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池恙輕聲回覆,又補充道:“我問過莫淮之了,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人在沒有開啟系統的情況下帶著這麼嚴重的傷不僅存活了下來,並在千米的距離精準狙擊的話……”池恙想了想,繼續說:“在上一世如果他能活著,不可能岌岌無名。”
“所以,他也許在上一世很早之前就死了。”白念安擦拭傷口的手頓了頓,語氣平緩而冷靜。
“是。”池恙也這樣想。
或許就是死在這樣慘烈的傷勢下。
白念安半斂著眸子,專心致志的擦拭著男人身上的傷口。
肢體上半部分已經被清理乾淨,她下意識地想要掀開蓋在男人下體的薄布。這是池恙幫他除去衣服後為他蓋上的。
手指剛觸碰到布料,白念安的手腕就被池恙握住了。
“怎麼了?”白念安帶著三分不解地回頭。
池恙定定的看向白念安,見她眼神乾淨的似乎毫無所覺,突然有些艱澀的頓住了。
“你確定,你只是失憶了?”
難道失憶會讓人丟掉常識?
“自然。我現在依然只能想起零星的記憶,就好像做夢一樣,並不清晰。”
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