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鳶也心安理得接下。
馬車粼粼前行,不一會兒就到了趙府門口,墨千竹懶得進去,索性就躲在馬車裡等她。
墨十鳶踩著杌子下了車,被門口小廝迎上來的時候才發現趙府偏門旁躺了一個人。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裴開毓嘛!
“小公主!”兩人遙遙相望,裴開毓連忙起身迎了過來,離得近了墨十鳶才發現對方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眼下兩片重重的烏青,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墨十鳶嫌棄地後退兩步,“裴大人,你是剛撿完破爛嗎?”
這哪裡還有之前那風光霽月的翩翩君子模樣?
他已經在趙府面前等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月,從墨十鳶的表情來看就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不修邊幅,身上還有些異味,裴開毓尷尬地停住腳步,隔著點距離這才拱手行禮。
“小公主,好久不見。”
“裴大人,你蹲在趙府門口乾什麼?”還這副打扮,活脫脫的一個野人。
裴開毓苦澀一笑,“小公主,微臣在等嬌兒……”
墨十鳶立刻感興趣了,“嬌姐姐不肯見你嗎?”不應該呀,聽小寵子說趙雲嬌對裴開毓還是有情的呀。
“她不是不肯見我,她是不見任何人。”裴開毓轉身,望著緊緊閉上的趙府朱門,嗓音低沉,“自她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這趙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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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他,有些她曾經的閨中密友過來想看看趙雲嬌,也都吃了個閉門羹。
他已經在趙府門口待了半個多月,就是為了見她一面,可是……
看著面前這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邋遢男人,墨十鳶懂了,她嘆口氣,“行了,我現在進去跟嬌嬌姐姐說說話……”
“好!好!”裴開毓渾濁的雙眼泛著淚光。
“不過我可不保證嬌嬌姐姐會見你。”
裴開毓連連點頭,“沒事,沒事,只要您跟我說說她現在怎麼樣了就成……”
他已經這麼久這麼久沒見過她了,甚至,就連記憶中那笑若桃花的姑娘面貌都漸漸模糊。
裴開毓目送著墨十鳶走進趙府,頭頂閃著白圈的日光刺得他眼睛疼。
低頭擦了擦溢位來的水光,裴開毓攏著自己的衣襬,又蹣跚地回到自己剛剛的位置。
薛府。
“哎呦……”
姚燁剛進門就聽到這痛苦的哀嚎,定睛一看,自己那小外甥正躺在床上,下面裹著滲血的紗布。
“小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燁快走兩步,那雙頗具威嚴的眼睛落在他痛苦的表情。
“舅舅嗚嗚嗚我好痛啊……”
“你跟舅舅說說,你身上這傷真的和王神醫有關?”姚燁緊緊盯著哀嚎不止的薛照,生怕錯過一絲表情。
薛父有事沒在府上,小廝找不到人,只好在皇宮外等剛下朝的自己,一路上又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個大概。
姚燁心潮翻滾,回到府上果然沒看見那王大劍,這才切切實實相信,王大劍真的被抓了。
“就是他的姦夫傷了我!”一提到王大劍,薛照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他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我那麼喜,那麼賞識他,還給他介紹了不少權貴,但是他竟然敢背叛我!”
“舅舅!我聽說他都已經準備好找下家了!”
姚燁看不出表情,“所以你就舉報他,讓他被捕了?”
“當然不是!”
薛照迅速反駁,又覺得似乎不對勁,狐疑地看向自己這個向來尊敬的舅舅,“舅舅,你好像很關心王大劍……”
雖然平時舅舅來自己府上確實是會和王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