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章作為阮家唯一明事理的長輩,生怕兩人打起來。
“硯舟,彆氣你大哥了。”
阮時安小聲嘟囔,“我覺得小堂哥說的沒錯,大堂哥都能做出來,為什麼不能說,不愛堂嫂就離婚唄!”
阮流章瞪了兒子一眼,拱什麼火?
澆什麼油?
蘇硯舟完全不在意,他繼續輸出:“大嫂上次差點流產住院,大哥怎麼沒懲罰阮清允這個罪魁禍首?”
“安安每次從祠堂出來病情加重,他不想去,大哥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怎麼不寵他?”
“祠堂烏煙瘴氣,臭氣熏天,大嫂懷孕後不適,大哥怎麼不問問奶奶做了什麼?”
“大哥每次都把大嫂和安安放在後面,既然他們不重要,大哥著什麼急?是和奶奶一樣學會演戲了嗎?不如我把影帝的頭銜讓給你如何?”
他越說客廳氣氛越是安靜。
沒有一人站出來說話。
阮硯知此刻無法反駁,蕭染出事後,他第一反應是她生氣回了孃家。後來,接到陌生電話說妹妹暈倒昏迷不醒,便把找妻子的事拋在了腦後。
直到岳父岳母卻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家,他才意識到出事了。
查了許久才查到監控的一角。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人好好在巷子裡消失了,為何妹妹會昏在巷子裡。
問她,她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確實很偏愛妹妹,覺得她從小命苦,沒有享受爸媽的寵愛,童年不快樂,所以他才……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次一遇到妹妹出事,他腦子便什麼也沒有了。
只有妹妹。
這次也是。
阮林西戴著金絲邊框眼鏡,平靜地看著被懟的啞口無言的大哥,他也沒說一句話。
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做研究,幾乎很少回家,自從家裡發生那些事,他對這個家也沒什麼存在感。
小時候,他也寵過妹妹。
後來越來越不喜歡,回國也是住在外面,所以不太清楚大哥對大嫂竟如此冷漠。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
特別是前段時間知道阮清允做的事,知道大哥的處理方式和對阮清允的態度,阮林西越來越看不懂……
覺得兩人之間的兄妹關係有點微妙。
他提醒過幾次,可大哥似乎沒有聽進去。
對阮清允的事情過分上心,過分縱容。
所以,從父親那裡知道真相後,他沒敢第一時間告訴大哥,怕壞事。
這會兒他也不想幫大哥說一句話,此刻恨不得給毒舌弟弟豎個大拇指。
多說就多說點。
二哥挺你!
阮時安和阮洛傾眼神也是無比贊同。
他們也越來越看不懂大堂哥的做法。
榮綺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高傲的昂首挺胸,滿臉的嫌棄和不屑。
阮老夫人深邃的眼神看著蘇硯舟,衣袖下捻著佛珠的手下意識地掐緊,嘴上卻示弱般賣慘。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小染不喜歡奶奶,安安也不喜歡我,我不過是讓清允傳個話說我想安安了,定是說了什麼嚇到清允了,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還小。
奶奶上了年紀喜歡禮佛,興許他們不喜歡檀香味兒,或是沒及時通風,所以才……
奶奶不是故意的,奶奶以後一定注意,絕不惹小染和安安不開心,不喜歡,以後我再也不叫他們了,只希望小染能夠順利生產。”
“若是她介意,我搬出去也無妨,終歸家庭和睦最重要。”
她越說,阮硯知心裡剛升起對妻子和兒子的愧疚都變成了對老夫人的心疼,越覺得自己不孝順,越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