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渾身軟綿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小幅度地搖搖頭,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不能再要了。
愛情值終於漲到20,可以回家了。
保鏢跟在後面,楚江楚河開車從遠處駛來,前者降下車窗說:“孟小姐,走吧,我們送你。”
孟沁姝微笑道:“謝謝!”
她一直都知道這兩個人在暗處保護老闆。
於是上車後,便靠著一邊坐,留出了可容納兩人的位置。
楚江楚河互相對視一眼。
……
南山寺,後院,雅舍。
寒風凜冽,樹葉婆娑,燭火晃動。
窗前坐著一位端莊的女人,溫婉的面容,清貴出塵,雖穿著素衣,卻依舊掩蓋不掉她身上的貴氣。
桌面上擺著筆墨紙硯,纖細的手指握著毛筆,依稀可見食指指側厚厚的繭子。
她一筆一筆地寫著,無波無瀾的眼神裡透著別人看不懂的哀傷和愁苦。
不多時,一幅佛經寫完。
她放下毛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
隨後捻著佛珠,仰頭看到即將被烏雲籠罩的弦月。
樣貌大概有30多歲的樣子,氣質超然出塵,面色溫婉,眼神清冷。
這時,一身黑衣女子翻牆進來,對著窗前婦人恭敬道:“夫人,三少爺在前院站了三個小時,真的不讓他進來嗎?”
蘇禾眼神平靜,聲音也很平靜,答非所問道:“御靈,今日是立冬嗎?”
御靈回答:“是的,夫人。”
蘇禾眼眶倏然泛紅,自言自語地說:“又立冬了!”
“讓他回去吧!工作那麼辛苦,以後別來了,有時間讓他多休息休息,告訴他我挺好的。”
微頓,蘇禾又說:“以後別叫我夫人了,已經不是了,十幾年前便不是了。”
話落,她眼底閃過沉痛的哀傷,帶著噬心的痛。
不過很快又被她掩去了。
御靈握緊拳頭,憤慨道:“那個老妖婆憑什麼要這樣對小姐,屬下願意殺了她,只要……”
蘇禾眼神一凜,呵斥道:“不可以,你不可以為了不該的人丟了性命,命是自己的,你不是誰的附屬品,你也不是她的對手,你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御靈強硬地說:“我的命就是小姐的,沒有小姐我早死了。”
她年幼的時候被仇家追殺,被蘇禾所救,蘇家是軍政之家,後來被送到軍中歷練,有蘇家的庇護,有小姐的維護,御靈這些年才能好好活著。
學了一身本領。
蘇禾嘆息了一聲,呢喃道:“你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當年她生完孩子,本是喜氣洋洋的日子,婆婆不問緣由就把她的女兒抱走了。
她伸手阻攔卻被婆婆一掌打暈。
力氣大的驚人,眼神也是陌生的,彷彿換了一個人。
等她醒來去要回女兒時,婆婆卻說孩子以後歸她撫養,自此之後她連女兒的面都沒見過,從出生看了一眼,之後再也沒見過。
她一連病了幾個月,怕三個兒子擔心,她一直對他們撒謊說是婆婆喜歡女兒,所以想多親近些。
等她在山莊養好身子,回家卻看到丈夫身邊坐著別的女人,從來都說一不二的丈夫竟然一點也不反感。
還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扔到她面前,那一刻她崩潰了。
她痛罵丈夫不忠,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去看過她一次。
她痛恨婆婆無情,用孩子威脅她。
而她最愛的三個兒子竟然沒有一個站在她身邊的,竟都同意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