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霎時安靜了,罵聲最狠的幾張臉全都消失不見了。剩下的臉全都驚恐地睜大眼睛,懼怕的眼部肌肉都在抖動。
孟斷安疼的青筋暴起,卻一聲不吭。
95年早已讓他習慣了。
阮卿畫了一張靜心符,拍到孟斷安的身上,壓住那些怨力對他的折磨,淡聲說:“說說吧!”
難怪在外面時感知相似的氣息,以身養魂,耗損的是壽元。
但這兩位老人皆是長壽,阮卿不解,也可問。
從帝都出發前,系統又壓制不住升級了。
孟斷安扣好衣服,感激道:“多謝!”
以指畫符,一符可殺眾鬼。
果然是她!
不枉他等了此人兩世。
窗外下起了小雨,孟斬心收拾好桌面,從櫃子裡拿了一個杯盞,清洗衝燙。
孟斷安依舊戴著那副圓圓的墨鏡,臉上卻多了幾道細小的皺紋。
他偏頭看著外面燈紅酒綠的夜色,細雨濛濛,擋不住城市的喧囂,聲音平靜悠遠。
“一百多年前,具體是哪一年我已經記不清了,那時我和斬心還沒有出生,我原叫孟言傑,他是我堂弟,叫孟家鶴,我們都來自孟莊。”
“那裡原本是一個風景優美的世外桃源,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民風淳樸,村民團結互助,至少在我記事起看到是那樣的。”
“莊上有一個每家熟記於心,且必須遵守的一句話,就是好看的女孩不準走出去,也不準嫁出去。”
原本孟言傑也不知道為什麼,直到11歲那年,母親帶著他參加一場婚宴。
那晚,幾乎全村的青壯年都去了。
新娘被送入洞房後,大家在席面上吃喝,但卻幾乎都是婦人。
孟言傑和他差不多的小朋友們坐在一起,並沒有發現什麼。
婚宴到一半時,一個拿著刀渾身是血的女孩跑出來,腰間的荷包鼓囊囊的。
孟言傑一眼就看出來是不久前被送入洞房的新娘——孟沁姝。
她是村裡第二漂亮的女孩,第一漂亮的聽說是和男人跑外面去了。
孟沁姝的婚服被撕的稀巴爛,裸露的面板上是各種曖昧的痕跡,臉上是清晰的巴掌印。
大人們依舊吃吃喝喝,嘻嘻笑笑,有些更是面無表情,彷彿沒有看到一樣。
孟言傑轉身拽了拽母親的衣服,她他卻看到一雙冷漠的眼神,帶著他看不懂的恨意。
那個眼神到現在都不曾忘記。
而孟沁姝拿著刀逮住主家的人就殺,出手果絕,一刀又一刀地紮在那些人身上,鮮血染紅了地面,她也沒有鬆手。
後來,孃家的人也被她全殺了。
就連年幼的稚童她也沒有放過。
場面亂作一團,尖叫一片。
直到孟沁姝殺完兩家人,孟言傑才發現在場除了男人婦人和男孩,竟然沒有小女孩,也沒有未出閣的女孩。
那些上去攔的男人,不是沒了命根子,就是死於刀下。
現場一片混亂,血腥氣沖天。
孟沁姝瘋了一樣逮到人就砍,力氣特別的大,成年男人在她手裡也在所難逃。
不知誰喊了一聲,“婚房裡的男人全死了,那個東西也都沒了。”
孟言傑站在人群后不明所以,怎麼好好的喜宴變喪宴?
婚房裡怎麼會有很多男人?
那個東西又是什麼?
全場的大人都知道是什麼,男人們都下意識地捂住下體。
孟言傑看的很清楚,他父親就站在他旁邊,還有叔伯們。
在那一刻,孟言傑似乎知道是什麼了,他偶爾從大人那裡聽到一些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