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嬤嬤等人一臉詫異,這眼看就勝利在捷,太太怎麼又這樣算了? 曲懷庭疑惑地看向苗氏,不依不饒的是她,最後遂了她的意又不追究。怎麼就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苗氏不顧眾人反應,轉身進了屋。 包嬤嬤並一眾丫鬟婆子趕緊跟著進去,只留溫姨娘和老爺在院中。 經過這一鬧,曲懷庭早已精疲力竭,他到底心疼溫姨娘,柔聲道:“還不快起來,跪上癮了?” 溫姨娘破涕而笑,對著曲懷庭伸出如雪般的纖纖玉手,道:“妾身腿都麻了,老爺快扶我一把。” 屋內苗氏緊閉雙眼,氣都快喘不勻了。前一刻還對自己甜言蜜語,轉身就和別人郎情妾意。這就是她的丈夫。 包嬤嬤對著外面“呸”了一口,道:“不要臉的狐媚子。太太怎麼就輕易饒過了她,這往後她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苗氏深吸幾口氣,聽外面已沒了動靜,知道兩人已經走了,方道:“老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對付她容易,我與老爺的心怕是也越來越遠了。不過,這個家裡只要一日是我掌家,還能讓她翻過天去。” 包嬤嬤見太太什麼都明白,將到了嘴邊的話盡數吞了回去。她使了個眼色,冰清會意,輕聲招呼一眾丫鬟婆子出去。 苗氏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右手撐著額頭,半邊身子倚靠在桌子上。“我心裡的苦處,誰又能體會?跟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賤婢爭風吃醋,傳出去豈不是自掉身價?到時候丟了曲家的臉面,都是我的不是。我更怕別人說我是個爭強好勝的,連累了自己孩子的親事。” 但凡有點臉面的人家說親,都要把對方的底細摸得透透的。除了家世,樣貌,就是品行。品行不光看兒女,還看大人。很多口碑不好的,兒女說親事就是艱難。 包嬤嬤走過去,手法嫻熟地替苗氏輕輕按摩起太陽穴,“難為太太處處為這個家著想,所有的苦卻自己一個人獨自嚥下。其實溫姨娘不足為懼,憑她的做派,太太就是不出手,老太君也不會慣著她。且由著她興風作浪,自有她討苦頭吃的時候。” 苗氏閉上眼,想起新婚時,夫妻二人也是琴瑟和鳴,惹的多少人羨慕不已。常言道:日久見人心。果然如此。 蒹葭園,曲落月正在卸頭上的簪花,綠枝從外面進來,叫了一聲小姐。往妝奩前湊近,道:“老太君派了殷嬤嬤過去,事情很快處理了,人也都散了。” 鏡子裡是一張五官精緻,冰雕玉琢的臉。曲落月拔簪子的手頓住,回頭道:“這麼快?” 綠枝點頭,道:“小姐料事如神,老太君親自出面,溫姨娘哪裡還敢繼續鬧下去。” 曲落月將簪子重新插回去,從妝奩前緩緩起身。 薈萃園發生的事,還是燕環路過看見了,匆忙跑回來說給曲落月聽的。她不方便插手大人的事,哥哥們又不在家,能出面的只有老太君了。於是她讓綠枝去給壽安堂傳話。 奶奶也沒讓她失望,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見小姐二話不說徑直往外走,綠枝跟在後面道:“小姐,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去娘那裡看看。”說完頭也不回一路往薈萃園去。 到了薈萃園門口,曲落月頓住了腳步。 裡面還亮著燈,但悄無聲息。這個時候進去,也不知道娘休息了沒有。 綠枝看她停住腳步不動,低聲道:“小姐怎麼不進去?” 曲落月搖搖頭卻不說話,進去了又能說什麼呢?爹孃和姨娘之間的事,她一個未嫁的姑娘不好多說什麼。這個時候,娘需要的不是安慰,也許她一個人靜一靜,會更好。 曲落月轉身準備回去。 身後曲落風白衫明眸,揚了揚唇角,對著她微微一笑,越發襯得他本就不俗的臉柔和可親。 “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就要走?”如鳳鳴一般的嗓音只教人如沐春風。 曲落月意外道:“二哥!你怎麼也來了?” 曲落風寵溺一笑:“要不要隨我一起進去?” 曲落月笑道:“好!” 綠枝趕緊去敲院門,開門的丫鬟看到來人,忙不迭進去通傳。 等兩人進了正廳,苗氏正好從內廂房出來。 見到孩子,縱然心情不好,也強打起精神,笑道:“這大晚上的,你們兩個是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