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說什麼;梁書怡對媽媽道:
“我想和您單獨談些事情;方便嗎”
媽媽看了宮阿姨一眼道:
“當然,那麼屋裡坐吧,反正她爸爸在單位值班,家裡沒有人”
於是和宮阿姨點點頭,三人進了屋裡,首次踏入如此小的地方,梁書怡頓時覺得有些憋氣,房子不是那種通透的南北向,而是東西向的,即使窗子開啟著,也沒有一絲風吹進來,但是屋裡很乾淨,雖然沒什麼使用空間,一張雙人床,兩個大櫃子,屋子的後牆上,搭了一個小小的閣樓,掛著淺藍色的布簾。
梁書怡估計該是許徐住的地方,屋子裡別無長物,只有牆上掛著一幅毛筆寫的毛主席詩詞,梁書怡知道,這大概是許徐的父親寫的,梁書怡仔細看了一遍,卻是很有筋骨的字,但是還是差些體,不過這幅字,卻給這個小小簡陋寒酸的房間,添上了一絲書香氣。
梁書怡坐在桌前的木頭椅子上,許徐遞給她一把扇子道:“梁阿姨用這個扇風吧”
梁書怡接過拿在手中,暗暗掂量著該怎麼開口,媽媽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桌子上,梁書怡摸摸許徐的頭,對媽媽道:“下午我和韓校長商量了一下,您不知道,我們一直非常喜歡女孩,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生了我家致遠後,就不能再生了,所以我和韓校長很遺憾,昨天和許徐接觸了一天,不瞞您說,這孩子和我們一家異常的投緣,緣分有時真的妙不可言,我覺得許徐真的就像是我的女兒一般,甚至在我心裡,她比致遠還要令我喜歡,我說這些,並沒有別的意思,是想,能不能我們認了許徐做乾女兒,平常也能照顧她,同時也彌補了我們沒有女兒的遺憾,您覺得呢”
媽媽顯然沒想到,不過一天的時間,許徐就能獲得人家的喜歡,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要跟她爸商量一下的,於是道:“您喜歡許徐我也很高興,這件事,不怕您笑話,我必須要跟她爸商量的,你不瞭解他爸,那個人是個異常執拗耿直的人,那天我帶著孩子去考試,他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我提他,所以這件事也要他同意才成”
梁書怡不禁笑了道:
“怪不得我家韓校長總是提起他們的片警,原來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啊”
媽媽笑了,梁書怡告辭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衚衕裡隔著幾步,就有一個暈黃的路燈,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梁書怡拒絕了媽媽要送出衚衕的舉動,摸摸許徐的頭走了,一路上,梁書怡覺得異常難過,那個閉塞的小房間,那個更小的閣樓,竟然有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孩子,說實話,自己心疼的很,親眼看見了許徐生活的環境,梁書怡有些接受不了。
剛才她真想,即刻把孩子帶回到自己家裡,給她最良好的環境,培養她,看著她逐漸長成一個出色的姑娘,可是不行,自己沒有這個權利,梁書怡心情異常低落,回到家裡,直到躺在床上還在愣愣的出神,韓校長打量她幾眼道:“怎麼,送許徐回家,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你的臉色很難看”
梁書怡做起來,靠在床頭,望著韓校長道:
“你去過許徐的家嗎?”
韓校長頓時就明白了大概,自己的妻子,他比誰都瞭解,從出生到現在,幾乎都是一帆風順的大家閨秀,生活優越,但是可貴的是她很善良,可是她畢竟沒真正接觸過最平實的家庭,許徐的家境,肯定給了她不小的打擊,於是笑笑道:“沒去過,但是可以想象的到,小徐的工資不過幾十塊,還要給農村的父母一些,還有在這裡上大學的弟弟,可想而知,許徐家的經濟狀況定然很拮据了,不過值得我們欣慰的是,即使如此的環境,你看許徐多優秀”
梁書怡深深嘆口氣道:
“你不知道,我今天晚上,真想立刻就把許徐帶回來,我恨不得把她當做豌豆公主來寵愛,可是卻沒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