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低語:“蒼天啊……”
“……還有……”主簿聽不清主子說什麼,但是,只是眼角瞥到的幾個動作,他便知道,永寒已經明白了這些話的意思,心道,既然都說了,索性全說了也就罷了!可是,想歸想,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還有什麼?”永寒睜開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主簿還在那裡思忖進退得失,旁邊的掌書記一撩衣襬,跪在主簿身邊,叩首言道:“殿下,京都現在有流言說,桂郡之亂根本不是百服人作亂!”
“什麼?”永寒聞言就瞪大了眼睛,質問剛出口,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掌書記沒有再重複,只是再次叩首進言:“殿下,三人成虎啊!”
此刻,永寒的臉上血色盡褪,蒼白得嚇人,卻是一言不發,雙眼只是死死地盯著兩人。
話說到這份上,掌書記與主簿都將一橫,毫不在乎地看著永寒,主簿泣聲言道:“殿下,如今實在不能再猶豫了!”
永寒明白他們的意思,但是,當真走到這一步,又有幾人能不猶豫?更何況,他是王子,不是天生反骨的亂臣賊子啊!
——難道就非走那一步不可了嗎?
——難道他們父子就真的猜忌到這種程度了嗎?
——……只是……這一樁樁……一件件……眾口鑠金,言之鑿鑿……
——除了他地父王,還有誰能做到……
“蒼天啊——”
………【第七十章 蘇佑】………
一月二十一,一大早,鑑園就開啟大門,一眾僕人在指揮下,重複前一天的工作,將園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了一遍,務求處處光潔無塵,午後申正時分,更是連門口的路面都用清水灑了,隨後,司儀女官便領著女官、僕從在門口列隊而立,神色恬淡地等待。
鑑園的門不好進,大門敞開更是少有的情形,至於女官、僕從列隊迎候,更是從未有過,因此,不過一刻鐘,這個訊息便在京都各處府邸傳遍了,自然是有人驚訝,有人好奇,還有一些人自行揣度了半天,仍舊毫無頭緒,竟愈發地不安了。
“能讓素王妃如此鄭重迎接的還會是誰?”白初宜聽到一些僕從的議論後,不由好笑地搖頭,原漓煙與紅裳都深以為然。
“可是,素王經常會來京都,素王妃卻從未如此鄭重其事……”原漓煙知道得更多些,也就仍然有幾分不確定。
——總不會是安陸王要來吧?
原漓煙搖頭,覺得這個猜測更加不可能——非大節慶之類必須出席的情況,素王妃根本不到凌都,擺明了不願與王接觸,又怎麼可能擺出這麼大的排場迎接?
白初宜笑容一僵,也有些懷疑了。
“……也許是素王妃害怕別人不知道素王來京都了……”一個慵懶的聲音插了進來,讓三人同時皺眉。
“蘇公子安好!”白初宜與紅裳可以不理睬來者,原漓煙卻不得不微笑著轉身見禮。
蘇佑無論何時。總是前呼後擁,僕從如雲,此時,他伸手示意僕從留在原地,另一隻手始終在把握一塊羊脂玉雕琢而成雙燕佩,滿面笑容地走近三人,卻在離原漓煙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伸手虛扶了一下:“夫人不必多禮。”
原漓煙自然頜首微笑。站起身。抬眼間看到那枚雙燕佩。不禁愣了一下,隨即驚異地道:“公子這塊玉佩倒是拙樸得可愛!”
白初宜與紅裳聞言自是不由就看向蘇佑手中地玉佩,便是蘇佑自己也低頭看了一眼,才笑道;“這是一個故人幼時自刻的玩意,本也不是什麼精品,只是權當個念想罷了!”
“蘇公子念舊!”原漓煙接得順口。
她是什麼出身,從小看慣了精工名品。只看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