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見過的韓員外。
李掌櫃一拱手,道:“在下身上還有事,卻不知員外有什麼吩咐,不如晚些時候……”
他一邊說,胯下馬匹不曾停住,正要重新打馬,那酒樓大門處卻跑出一人來,正是下午所見行團中另一人。
此人一露頭,也不管旁的,一路跑著去拽李掌櫃下馬鞍,又道:“我同韓員外擺了宴,實在急事找你,不用耽擱多久,只給盞茶功夫便是!”
話說到這份上,李掌櫃不好再做推拒,忙翻下馬來道:“怎好叫二位擺席……”
一面說著,卻是被扯了進酒樓當中。
那人果然沒有誇大,一進二樓包廂,當中早擺了一桌子菜。
那韓員外竟是親自來迎,先做噓寒問暖,還未等李掌櫃推拒便道:“我曉得李兄弟身上事忙,也不多耽誤你,只是有一樁事發生得實在突然,我們四處打聽了一圈,全無人曉得其中內情,幸好還有李兄弟不比常人,現在別無他法,只好來問你了……”
他整了整袖子,道:“我家在城西有個庫房,裡頭存了些別人家的糧谷,按著原本安排,今日就要送往南邊去,只不知怎的,在新鄭門處竟是被軍官扣了下來。”
李掌櫃作驚訝狀,道:“好好的出城,怎麼就被攔了?”
韓員外苦笑道:“要是知道怎麼回事,也不至於臨急臨忙來找李兄弟了。”
他說著對著身邊使了個眼色,一旁的隨從立刻轉去把住門口,將要進門的小二攔在了外頭。
韓員外親自給李掌櫃倒了茶,言辭懇切地道:“要是那糧食都是我自家的東西,直接獻了朝廷也無妨,只可惜都是旁人東西——金陵城中一家姓秦的,我韓家通家之好,用來活一族人性命的,實在不能被扣在此處,得要早些運去金陵才對。”
除卻韓員外,邊上那另一人也急忙插道:“我鋪中運出的糧食走的城南,也給扣了,全是一家大戶年前就訂的,眼看就要到交貨的日子,貨卻突然被扣,這要如何交代??”
“老弟你也是做買賣的,自然曉得‘信’字要緊,我已是叫人尋了一圈,從前倒是在京都府衙有幾個走的熟的,可都說那城門已經做了交接,不歸衙門管,才換給了西邊來的節度使裴雍。”
“偏我找來找去,無人與那裴節度相熟,想使人去他門下打聽,莫說本人,便是左右都難做接近,更不好問話,幸好有人見得你曾出入城西軍營,聽聞同營中好幾位軍爺走得也近,因走投無路,不得不來為難老弟你了……”
李掌櫃趕緊搖頭道:“城門戍衛這樣事情,我哪裡能打聽得到,二位與其在這裡捨近求遠,不如直接去問扣糧的官兵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總不至於說扣就扣,一句話都不給吧?”
“話倒是給了,卻不……”韓員外話說到一半,忽然一頓。
邊上那人接道:“說是早間已經貼過告示,即日午時起全城備戰,糧秣、軍械、金銀等等,都是隻能進不能出。”
他頓足道:“只給這麼一點時間,城中今日又亂成這樣,叫人如何來得及反應?!”
又道:“又說被扣了糧谷的要自去城西大營找尋,按交代行事——我只怕一旦去問,給了定調就再難轉圜,才想著叫人幫著在中間迴旋通融一下。”
韓員外也道:“正是這個道理,我等沒有門路,只能勞煩老弟了,這事也不只是關係到我們一家兩家,下頭不曉得多少人會被波及,若能幫上一手,旁人不敢說,我這一處將來是必有重酬的!”
李掌櫃忙起身道:“二位卻是太看得起在下了,我不過是個給人跑腿的,哪裡能插得了這手。”
又道:“我雖去過城西營中,不過生意往來……”
他還要再說,那韓員外已是起身行禮道:“老弟莫要推脫,只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