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那文寨主聽得此話,面色驟變,伸手就去捉案上短刃。
趙攀見勢不妙,連忙往後一退,卻是忙又補道:“只我家大哥做人一向厚道,既是令我上得門來,自然不會叫你們白乾!”
又道:“你在寨中這許多年,每到縣鎮、城池,都要躲躲藏藏,難道竟不想有個身份?”
文寨主那手本已碰到刀柄,此刻卻只慢慢拿住,抬頭去看趙攀,問道:“難道押司竟有法子?”
趙攀道:“我大哥有沒有法子,文寨主難道不知麼?一寨人或許無法,但個,卻不幹事——只要大哥仍在位上,尋一二個人幫著造些戶籍,哪裡難了?”
再道:“他今日已是同我交代,叫我同文寨主說一聲,只要能把那李訓兩人除了,提著人頭來換,一個人頭,三個戶籍——如何?”
“聽得大風寨裡,可是才辦了兩個小少爺的滿月酒,加上從前大少爺,另有那位姑娘,寨主不為自己考量,難道竟不為子女考量了?”
聽得“戶籍”二字,文寨主眼中已是迸出貪婪之色來,沉默幾息,忽然道:“只給一二日,事情不好辦——最好在城外做了,只不曉得好不好哄出去。”
又道:“我一干兄弟全不識得那李二當家,如何好動手?你既說李氏鏢局中有個姓傅的收買了你家押司,那他難道只出銀錢,不能出個力?”
“我只拿戶籍,我兄弟難道白乾了?喊那姓傅的幫著打聽人下落,把人哄出城去,再出點血,給我兄弟買點酒肉吃——不過分罷?”
“自然理所應當。”趙攀當即大喜,起身拱手道,“我先去尋人出來幫著相認,再去尋傅大說個條件,一旦探明,後頭事情,便要全數仰仗文寨主了!”
文寨主把手中短刃重重拍在桌上,道:“我在均州東南混了這許多年,連襄陽城都去搶過,死在這口短刃下的鬼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至於那些兄弟,一十八個,全數是特特選出,一樣個個得力,只放心等我提兩人頭來見罷!”
幾條街外的趙明枝,還不知這一處小小的宅院裡發生了什麼。
她當先一步,剛出州衙大門,就得見幾個面熟的鏢師在外頭守候。
眾人或站或蹲,有人手中還牽著馬,個個都引頸而看,面露焦慮,候得趙明枝出來,一股腦都圍了上去。
有人主動去接她手上袍子,上上下下打量她,明明見得全須全尾,還要問道:“趙姑娘無事罷?”
有人緊張問道:“怎的耗了這樣久?是不是衙門裡頭做了什麼為難?”
另有人問道:“尋到那李二當家的下落未曾?”
又有人道:“若是尋不到也不打緊,我們幾個兄弟私下商量了,同明鏢頭說一聲,自脫鏢局幾個月,先把你送往那京兆府去,至於銀錢,你看著給便是——總歸比再出一筆大錢往鏢局裡僱人儉省!”
還有人道:“那傅大尋上我們鏢局裡了,姑娘莫耽擱,打此處直接走,趁著外頭馬車已是套好,立時就出發了,莫要叫他堵住——且放心,裡頭給你鋪了三層棉被,應當顛簸不著!”
諸人各說各的話,還一迭聲催趙明枝趕緊上馬,去換乘馬車。
至於後頭跟出來的李訓,聽得這一群人七嘴八舌,全為趙明枝打算,竟是難得錯愕。抬頭看天,明明只過去兩個時辰,全也不知道面前人是怎麼在這樣短時間內,把一群大老粗盡數收伏的。
另有幾個領命出來護送的衙役,只聽得後頭一句話,更是忍不住面面相覷,彼此用眼神試探——
這一位姑娘,當真不是哪個大鏢頭的愛女麼?竟得這許多鏢師圍著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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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啦,祝大家:
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