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停下,外頭就傳進來吆喝聲、指令聲、呼喝聲。
前頭那喚作別叔的敲了門,隔門道:“趙姑娘,此處便是河堤了,再往前幾里有一處水櫃,是此刻下來看看,還是直接去那瞧那水櫃?”
趙明枝早見得外頭情景有異,正要問話,忙道:“且先停一會,我想下去看看。”
馬車果然慢慢停住,車廂門一開,趙明枝便繫了披風,先略活動手腳,一下跳了下去。
此處是個高地,居高臨下,正好俯瞰。
下頭是個河堤,此時堤內乾涸,原本積雪早被鏟走,露出裡頭河床河身來。
河身中眼下容有許多人,近處粗粗一數,當有上百,再看遠處,更是難以計數。
眾人全是士兵打扮,只穿著未必整齊,有些早脫了帽子,有些連外衫也脫了,不少綁了腿,零星幾個甚至只穿犢鼻褲,敞著兩條毛腿,嘿嘿嚯嚯幹著活。
他們個個手中或持鐵鏟鐵鍬,或拖推車筐,挖土的挖土,鏟冰的鏟冰,動作甚是熟練,也無幾個偷懶的,做得累了,便去岸邊搭的棚裡坐著歇一歇,自大桶裡打一碗熱乎乎不知什麼東西喝了,轉頭又再下河堤。
趙明枝站在原地看了半日,叫了一聲那別叔,又問道:“京兆府中士兵都是如此麼?戰事成軍,閒時兼服徭役?”
那別叔恭敬道:“也不單服徭役,西軍自有屯田,隔日也要操練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