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
等那陳芷蕙把箱子開啟,其中翡翠頭面也現了出來,可趙明枝仍舊沒有半點心動,陳老夫人實在摸不透她心思,只得道:“這是我從前陪嫁,雖不至於價值連城,但這翡翠水頭十分難得,多年前有人想花兩千貫買個零碎料子回去琢玉,我爹也不肯賣……”
她還要再說,卻見對面趙明枝慢慢搖頭,一時身上發冷,聲音也沙啞起來,道:“趙姑娘難道要老婆子就此跪下,來做相求麼……”
趙明枝來時便知猜到幾分這二人打算,但眼下得見陳老夫人許多法子,忍不住一嘆,卻是道:“老夫人不必如此,你來問我,其實我也不是那能做主的,全靠旁人能耐才到得此處,至於捎帶,我只問陳姑娘幾樣,你想得明白,再來答我。”
陳芷蕙連忙點頭,道:“趙姑娘說罷,我已想明白了。”
趙明枝道:“其一,我們這一路行來,日夜兼程,慢時需要一人兩馬,快時要一人三馬,老夫人先前說陳姑娘騎術甚佳,不知能也不能?”
陳芷蕙萬沒想到會被這樣一問,本來張口,竟未能說出話來。
她不由自主去看自家祖母,見得對方同自己使個眼色,只得點頭,一面心中忐忑,一面道:“我……雖有難處,卻不是不能設法學會。”
趙明枝道:“當即便要走的,怕是沒有多餘功夫來學。”
又道:“其二,我們早間寅時出發,夜間亥時停歇,午間只休息片刻,每日連同吃飯、安寢,另有其餘雜項,總計不到三個時辰。”
“此刻空口說來,陳姑娘或難去想,只覺容易,但我先來提點一句——頭一回這樣趕路時,我雙腿間擦破出血,眼下都小半個月了也未有癒合,傷口其實一碰就痛,不過強忍而已,不知姑娘能也不能忍的?”
陳芷蕙咽一口口水,更不知如何回話。
雖然得了趙明枝提點,但憑空去想,也難得知究竟能不能忍。
趙明枝便道:“其三,我也是跟隨行路,夜間宿在鏢局,鏢局中少有女子,多是男子,周圍全是鏢師,趕路時也常有鏢師前來接應——若按老夫人說法,怕那鏢師傳出話去,不願同行,卻不知如何看待?”
先說前頭兩樁時,陳老夫人面上還無礙,聽得最後這一條,她便道:“老身不是怕鏢師傳話,只是怕叫他們看得眼下場景,又見得芷蕙,會去多想亂傳……如若是以後行路時所停地方,諸人不知芷蕙來歷,她也隨趙姑娘同行同住,想來關礙不大。”
趙明枝道:“如此,還有其四——老夫人或許不知,方才二哥做了訊問,今次這些個劫匪出自鄧州文家寨,是為流匪,從許州時便已經沿路跟隨,特地追蹤這貴府一行而來,原就是早早踩過點,勢必要截陳家道路才肯罷休。”
“那文家寨中數百人,前來劫道的七八十人,此刻這酒肆當中攏共不過二十人,因怕一擊不中,前方仍有兩道埋伏,也不知是不是還有竄匪。”
“那寨中除卻劫道,也有另外事情做——我二人送了他幾個同夥下獄,他們追得上來,多半也有心捉殺我們滅口,如若陳姑娘一路同行,路上遇得匪徒,若有什麼意外,我同二哥不敢作保,如此,可否?”
陳芷蕙聽得這一二三四點,簡直一項比一項可怕。
她本來才遭大難,就已經十分害怕了,正恨不得時時同祖母待在一處,或是有多些壯勇在一旁護衛,一聞得前方多半還有許多劫匪,甚至那劫匪還有衝著這一對男女去的,哪裡還有半分心思。
而陳老夫人聽得這話,也自色變,失聲道:“他們……當真自許州時便跟上了??”
趙明枝點頭道:“老夫人家中護衛不少,他們本欲等到襄陽地界再動手,後來因故推遲,只好延到現在。”
復又問道:“如此,陳姑娘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