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片刻,問道:“你看那女子,像不像是個肯做妾的?”
那婆子“啊”了一聲,脫口道:“做妾?才成親,便要說妾,豈不是委屈了我們姑娘?”
許老夫人嘆道:“菀娘自己不爭氣,綁不住那李二,我又能如何?他眼下一心撲在那姓趙的女子身上,我若著意阻撓,怕要生出嫌隙,倒不如按他心思,把人納進府來。”
又道:“雖只同她見了一面,卻能看出那不是個好拿捏的,趁我還能動彈,把人管住了,等菀娘有了子女傍身,許家血脈成了人,我這把老骨頭,才能放心蹬腿。”
那婆子嘆道:“夫人慈母之心……”
又道:“只若那趙家女家中生意做得不小,卻又有些難辦……”
許老夫人一擺手,道:“不至於,當真是個大戶,怎會叫她一人孤身行路?聽聞好似是要去京兆府投親,既如此,倒不如給她家中些許甜頭,叫京兆府那一處鏢局幫著做些打點,只莫要把人放來均州,免得她得了助力,抖擻起來。”
再道:“最好不要生,實在生了,也得是個女兒,對她才是好事,不然……”
眼見對面許老夫人面露狠色,那婆子表面無事,心中卻嘀咕:家中平日裡連均州城的鏢師都不能十分支使得動,還想去動京兆府的鏢局,這夢未免太美,不是夫人這一晚要起來夜尿兩三次的老腎能做得出的罷?
她踟躕片刻,畢竟賣斷身契在這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終究忍不住道:“我有一句話想了許久——夫人為何一定要選二當家的做婿?二當家的自然極好,可眼下他既不肯,我看姑娘也不像很情願……”
她停頓片刻,又道:“倒是傅大爺,平日裡鞍前馬後的,對夫人孝順得很,對姑娘更是萬分上心,又是夫人外甥,知根知底……”
許老夫人皺眉道:“傅大性格輕佻,平庸無能,無一處及得上李二萬一,莫說立業,便是守成也無力,便是沒有這許多家業,也不能許終身,怎能要他。”
又道:“我曉得他那打算,平日裡也就算了,而今李二來了,你去傳我一句話,喊他莫要多想,菀孃親事已然看定,只謹守表親規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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