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只怕兩邊走得不同,反而錯過,那便十分麻煩了。”
又道:“按我們從前法子,若能聯絡上最好,若不能,便要多派人手,各條道都試一下,還要沿途打聽,如此一來,就有兩樣不好,一則多耗人力,鏢費必是更多,二則也耽擱時間了——我聽姑娘意思,是不是那印信十分著急的?”
趙明枝道:“這卻不難,我一路當先行來,記得停留各處李氏鏢局分點位置,又有其中人姓名,一會一一寫來,那些鏢師們押送鏢物,必要中途停頓休整,只要按著紙上位置沿途去問,本就順道,並不耽擱時間。”
又道:“若問得那鏢局中人,得知未抵達,便再繼續向前,若已抵達,卻是半路不曾遇見,只請人帶路,回頭找尋即可——想來相距不會太遠,如此可行?”
一時說完,那鏢師只稍一作想,便自點頭讚道:“姑娘腦子活泛,若能記得幾處分點,其餘地方我們再做打聽,也能省下許多力氣了。”
管事的聽得可行,立時使人送了筆墨過來,又尋幾張白紙,隨便找張几案擺了。
趙明枝並無半點遲疑,推算那衛承彥行程,將自己沿途所記李氏鏢局分點一一寫出。
她將每處分點又列出一二聯絡人姓氏,又再把甲處去乙處走的什麼道路,或是官道夾著小道、或是通行小道、或是某處木橋新斷,必要繞路,或是某處積雪甚深,不能行走,再某處當要小心盜匪,林林種種,揮毫而就。
等到這一份寫完,另又寫就一封書信,卻是發與衛承彥。
那信中只說那自己為那李訓李二哥半路所拋,無人護送,只能再找其餘鏢局,請衛三當家的把自己寄存在他身上的要緊信物轉交給來人,是為“平安鏢局”鏢師,如若願意,最好一同送來。
斯事緊急,分毫不能耽誤,最好分為兩步,行李可以稍放,只快馬加鞭把信物送到。
而自己已經先行出發去往京兆府,他若到了均州,自有平安鏢局人作為接應,會把那信物緊追急趕,送予自己云云。
兩樣俱已寫完,趙明枝便即讓開,叫那白紙面上自行晾乾,又請管事的去看。
而那傅淮遠派來的隨從也跟在一旁,他竟是識字,此刻拿眼偷覷,見其中並無半點指責許家或傅淮遠話,也無半句為李訓求救語句,全然是置身事外,終於放心,退後一步,不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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