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也不怎的給旁人搭腔,那夜著實覺得你這人可親可近可交,才多那一嘴。”
頓一頓,又道:“但從前我不多嘴,實在也是曉得說了也無用——這許多年,綴在二哥後頭的人多了去了,他可未曾帶上一個,不是我開口便成的。”
說到此處,他好似才品出什麼不對一般,認真打量趙明枝,最後道:“你從前也這樣麼?誰人見了你,都想給你做點什麼,見不得你為難委屈模樣。”
趙明枝一怔,隨即聽懂這說的是那夜自己行狀,琢磨一會,卻自笑道:“倒未曾留意過——但我卻也不是見了誰都願同他交好,也不是誰人來救,都會綴在後頭跑這一路的。”
又問道:“同我相比,倒是李二哥那脾性才稀罕罷?好似誰人見了都想跟著他做點什麼——旁的不說,承彥哥這般人品能耐,都同他過命交情,難道不是明晃晃佐證?”
這般反將一軍,卻把衛承彥聽得一愣,等到反應過來,立時指著她拍桌大笑,道:“你這人這張嘴,實在對我胃口!”
少頃,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漸收起,卻又道:“他對人仗義,旁人然願意跟著他,只有時也不能太仗義了,心狠些才好。”
趙明枝聽他語氣不對,卻不好多問,把兩張餅撕完,又磕剝好幾只雞蛋,將那碗推到衛承彥面前,道:“我吃好了,先回去收拾行李,這一碗留給你同二哥就湯吃。”
語畢,起身自回房不提。
剩得衛承彥一人看著面前那一大碗碎餅愕然獨坐,也不去動,單拎兩個白水蛋出來幾口嚼巴了,若有所思盯著趙明枝掩上的房門。
等到那李訓探路回來,他方把最後一口湯喝了,又將那一碗餅讓得過去,笑道:“二哥,趙姑娘見你平日裡一口餅嚼半日,怕今早著急趕路,噎著你這要害人物,給你提前撕好了。”
又笑嘻嘻問:“你吃是不吃,如若不吃,我雖更喜歡自己來,今次卻也不嫌棄,就受點委屈,替你吃了。”
而李訓不置可否,徑直坐下,把碗挪到自己面前,拿熱湯泡了那一碗細餅塊慢慢吃著,才道:“且去收拾,莫要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