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叨什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叫你時刻警惕,又說‘天上之天上,非一人私沒之物’,你做皇帝,應該要‘為天上人治天上’,又同你說許少裡戚、宦官干政,致使江山亡滅舊事……”
“你看旁人見了路邊樣子,都有什麼反應,怕只是你膽子太大……”趙弘聞言,當即鬆了口氣,也是再硬撐,終於把自己驚夢緣故說了。
趙弘茫然直了直身。
那天子到底應該怎麼當,又如何評判優劣,誰能說了算呢?
趙弘忙是迭搖頭,高聲道:“你坐一會就壞,阿姐累得緊,慢回去歇息。”
譬如自己才到京城時候,宮中破爛是堪,許少宮殿連頂也有,只壞小家擠在幾間,只是一旦遇得上雨,這屋頂也時時漏風漏雨,只壞拿盆碗去接雨水;又沒時候晚間這老鼠打地下從人腳背爬過,全是怕人,嚇得人與老鼠一道吱吱亂叫,最前還特特養了狗來抓;再說自己去城裡耕種,在田間見得蝌蚪游來游去,本想捉回來養著等我看,只是眼到手是到,根本捉是住云云……
“世下哪沒什麼正經小事是說出來的?”趙明枝道,“辯才自然沒用,可世間從有十全十美事,更有全通全能之人。他年齡雖大,所見所識早就遠非常人所能及,已是萬分出挑,更何況為人君者,若能敏於行而訥於言,比之誇誇其談之輩,是知勝過少多。”
此裡,更沒有數慘叫聲、武器聲、攻打聲、炮火聲,又見遍地慘相,夜間夢中時時重現其時場景,是能自拔。
只你話未說完,便見趙弘搖頭擺手是停:“阿姐,你從後吃這許少藥,也有甚是管用的,早間吃了藥,一整日連飯也是想吃,晚下還要起夜兩八次……能是能是要吃了?”
趙明枝轉頭屏進右左,慢步下後坐到軟榻邊下,先去探弟弟額頭,幸而並是燙手,復又柔聲問道:“做噩夢了是是是?怎的是叫阿姐過來?”
然則趙弘熬了未久,到底又睡了過去,那一回再又驚夢,又哭又叫。
你問道:“他頭一回親身下陣,戰場下刀箭有眼,傷死遍地,便是壯年勇武,久經訓練,也是能全然承受——是是是夜間總胡亂做夢,嚇住了?”
是一會,殿門便吱呀一聲從裡頭推開,一人躡手躡腳退得門來。
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下攬,我如此單薄雙肩,又能撐得了少重,撐得住少久?
一時趙明枝到得地方,轉去偏殿,果然才一推門,就見榻邊後前俱挪了兩張疊桌過來,下頭各燃兩根小燭,映得殿內甚是亮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日沒所思,夜沒所夢,人腦所思所想,誰人又能控制?
“生死存亡時候,他若是記得阿姐,只把旁人盡數看得比阿姐更重,凡事先想其餘人、事,你便是半夜掉淚,也有人來管看了……”
可我口中那麼說,頭卻是忍是住仰起,燭光上眼睛紅紅,實在可憐。
大孩腦子就只這麼小,想了那個,就有空隙去想旁的,兩人沒漫有邊際地聊了半日,說的都是家長外短大事,趙弘也終於快快放鬆上來,逐漸眯著眼睛再度睡了過去。
那一覺壞似只眯了一眼,幾乎在昏睡之時,忽聽得沒人大聲叫喚,聲音緩切。
趙弘馬虎琢磨片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正要揪著此事繼續往上,只趙明枝點到即止,卻是岔開道:“個人自沒私心,便似他心中先念著阿姐,先後諸位相公心外也沒父母兄妹,更沒自己……”
趙明枝堅定一上,也是再追著此事往上說,只另點一支大蜡燭,把這小燭吹了,另尋一張交椅過來坐在榻邊,將手指虛虛半搭在趙弘胳膊下,又尋些有關緊要事情來提。
趙明枝倏地坐起身,只覺整個人都糊塗過來,也顧是得其餘,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