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遇得合適的,才會下此定論?”
李訓皺眉道:“我眼下姓李,便不姓李,也不會姓許,不過尊稱一句‘大人’,何時有過認過他為父?”
許老夫人冷哼一聲,道:“不過問一句是否遇得合適的,你便如此撇清干係,怎的,還怕我找她麻煩不成?”
又道:“你身邊何時有過女子,今次竟把人帶回府裡,難道須臾都不捨得離身麼?那趙姑娘,莫不就是你那所謂‘合適’?”
“你也不必再拿話遮掩了,我雖老眼昏花,卻也沒有瞎——她今日身上所披,是不是你舊袍子?那年你自京兆府回來,只住一日便走了,說要去給你娘祭掃,帶的便是同一件吧?”
說到此處,她忽然冷笑起來,道:“當日我看它破舊,還想著叫人縫補,被老頭子攔了,說是你娘遺物,輕易不給人動——怎麼,自家人縫補都不行,外人穿倒是可以了?一個醜婦,哪裡比得上菀娘半分了,也值得你這般?!”
“老夫人,還請慎言!”
許老夫人本還要說,聽得這話,抬頭一看,卻見當前那人居高臨下站著,面沉如水,眼睛看來時鋒利如刀,其中威懾之意,叫她心頭狂跳,背後更是發寒,不過片刻,便覺後背已然汗溼。
她勉強扶住椅子,煞白著臉強撐道:“怎的,難道我哪裡說錯了嗎?”
只口氣已經軟三分了。
李訓沉聲道:“趙家姑娘同我相識不過數日,婚姻是為私事,與旁人無干,她何其無辜,怎能隨意牽扯臧否?!”
又道:“至於相貌美醜,人眼各辨——她仗義出手時,於我眼中遠勝天仙,若論膽識,更非尋常人可比。”
他聲音越發冷然,聽得許老夫人強嚥一口唾沫,竟是再不敢出聲。
“老夫人既要說恩,我便來說恩——你既知大人從前曾行那徑剪之道,可知我一落魄小兒,本只跟隨商隊去往西北,料理父母后事,卻為何突然中途而停,願意留他手下,受其驅使?”
許老夫人一時悚然,只敢閉嘴,再不想問。
李訓卻道:“我而今願不計較,還肯去看往日情分,還那口飯之恩,若要細論——老夫人還要細論嗎?”
“果真牽扯旁人,我便要來細論了,屆時還請莫要怪我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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