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晨貝兒把酒壺又塞回儂意兒手裡,臉紅到了耳根。
“交談個幾句話就知道誰和你比較合適了,去試試看嘛,貝兒姐,光看一張精雕細琢的臉能看出什麼來。”儂意兒試著說服她。
“不行,我辦不到,一見到他們,我一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豈不是更讓人看輕?意兒,反正你的膽子很大,不如你替我去試探吧。”晨貝兒可憐兮兮地央求,她的性情一向規規矩矩、謙順婉約,主動與男子攀談這種事她絕對做不來。
“貝兒姐,你真沒用,不就說個幾句話而已,也能讓你怕成這樣。”儂意兒捧起酒壺,頑皮地吸了啄嘴。“好吧,小事一樁,看我的。”
龔釋穹和龔朔日緩緩踱步到了玉欄杆前,悠閒地觀賞蓮花池中的錦鯉。
黃金色的錦鯉微微冒出頭來看了他們一眼,彷彿知曉來人並非主人,遂又潛進水底去,地面上緩緩盪開一圈圈的水漣漪。
龔朔日忽有所感,若有所思地低語:“殷目國已經停雨幾個月了。”
“什麼?”龔釋穹微愕。
“殷目國蜀青王荒淫無道,行為逆常理而行,醉後一句下令焚燬國中大小神廟的戲言,弄得全國廟宇盡毀於大火中,此舉震怒了天帝,下令殷目國停雨三年,殷目國地處偏西,平日就極少行雨了,若再停雨三年,恐怕難逃乾旱之災。”龔朔日徐徐說道,轉眼瞥見龔釋穹的臉色微變,才猛然想起自己又多嘴了。
龔釋穹天生有顆悲天憫人的軟心腸,總是憐憫著飽受天災人禍的天下蒼生,只要是自他們“四天龍”手中降下的天災,他總要難過好長一陣子方能釋懷,也因為如此,天帝命他職掌天河,讓他少見一些人世間的苦難。
“這是我們的天職,有何話可說。”龔釋穹蹙著眉,自嘲地笑道。
“你職掌天河,根本不必對人間疾苦負責,也不必揹負痛苦和愧意,比起我來你是輕鬆大多了。”龔朔日苦笑,所有的天災幾乎都是從他手中製造出來的,累積在他心中的痛苦才真的是無人能體會。
“只要我是‘四天龍’之一,所有的痛苦和愧意也絕對有我的分,哪能推得一乾二淨。”龔釋穹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支著額,斜靠在玉欄杆上,柔軟的銀白髮絲在他頗畔輕輕拂動著,增添幾許妖惑之氣。
龔朔日待要說什麼,忽然聽見一聲清脆悅耳的喊聲,爽朗清靈的語調引得龔釋穹偏轉過頭來,循聲望去。
“日逐王、穹吳王,難得來一回寶閣瑤池,怎麼不喝喝瑤池佳釀呢?”端著兩盞酒的仙子,盈盈淺笑著朝他們走來,把酒杯送到了他們眼前。
兩個人同時愕視著嬌小可愛、甜美靈動的俏麗仙子。
“我不喝酒,多謝好意。”龔釋穹先出聲,根本無意接下她的酒杯,淡漠地把臉轉向蓮花池。
儂意兒瞅著他,十分愕然。
“他是真的不喝酒,妹妹別介意,我代他喝。”龔朔口急忙從她手中接下兩盞酒,化解尷尬的氣氛。
儂意兒真沒想到,簡簡單單遞個酒就看見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龔釋穹莫名其妙的冷淡讓她好奇極了,她有心再試一次。
“穹吳王,你喜歡看魚嗎?”她故意走近他,然後趴在玉欄杆上對著魚池大喊:“鯉兒、鯉兒,客人來了,還不出拜。”
果然,一雙錦鯉浮出頭來,乖乖地朝襲釋穹點了三點頭。
“這雙錦鯉已有靈性了。”聾朔口笑說。
“養了二十五年,也該有靈性了。”儂意兒抿嘴輕笑著,轉過臉看襲釋穹。
“我喜歡看的不是魚,而是蓮花,你弄錯了。”襲釋穹微露一抹敷衍的笑,把臉轉向龔朔日,不再理會她。
儂意兒驚奇地睜大眼睛,想不到長相陰柔的穹吳王,連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