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山洞,離水面有兩尺多高,入口處長滿了青色苔蘚。胡青鵬好奇心起,扶著洞壁往裡走,不料越走越深,山洞曲折蜿蜒,極為潮溼陰涼,沒有半點光線射入。
不知走了多久,石洞越來越狹窄,胡青鵬因為毫無發現正想折回頭,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聲怪異的吼叫聲,中氣十足,震得他耳膜嗡響。胡青鵬大為驚訝,難道山洞裡面還能住人嗎?只聽這聲怒吼,便可推測對方內功深厚,甚至還在掌門之上!仔細聆聽,又有拳腳擊打在石壁上的勁氣爆響聲,心中疑團更濃。繼續走了盞茶工夫,才來到洞穴盡頭,只聽石壁後面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和鎖鏈抖動的聲音,彷彿是一頭野獸被囚禁在了山腹之中。
胡青鵬輕釦石壁,感覺到石壁相當厚實,人力難以擊穿。但石壁表面平整光滑,明顯是經過人工雕琢的,靈光一閃,在石壁上逐分逐寸的摸索,果然發現有一處地方反常的凸起,想也不想地用力按下。只聽機關響動,泥石撒落,面前的石壁以中線為軸,在震顫中緩緩旋轉開啟,久違的光線直射入眼。
石壁後面是一間甚為寬敞的天然石室,四壁凹凸不平,頂上倒掛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石筍,牆壁上鑲著一盞油燈,燈芯如豆,發出暗淡的微光。洞口左側,赫然站立著一個亂髮披散的男子,他衣衫襤褸,渾身上下汙垢不堪,右肩鎖骨處被一條鐵鏈穿過,傷口烏黑可怖,白骨森森。那根鐵鏈約有三四丈長,另一端被牢牢固定在他身後的石壁上。那男子僅剩一隻左眼,正透過垂下的髮絲,驚愕萬分地打量著突然裂開的石壁,眼底的狂亂之色還未完全隱去,左拳估計是捶打在石壁上的緣故,拳背開裂,滿是鮮血。
胡青鵬小心翼翼地跨入石室,只見室內佈置相當粗糙簡陋,僅有一張勉強可以稱為石床的大石頭,地上還胡亂放著銅碗銅壺,此外一無所有。儘管不知道這人為何被囚禁在此,但足以想像得出他平時生活的艱辛悽苦,臉上不禁浮起同情的神色。
那男子目光如炬,見狀重重哼了一聲,沙啞著聲音道:“小娃娃,你是誰?我縱橫江湖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居然敢來可憐我!即使我的處境比現在悽慘百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身子一挺,自然散發出一股傲視群雄的氣概,想來曾經是武林中的厲害角色。
胡青鵬暗吃一驚,想不到此人如此敏感,竟能窺探到自己心中所想,忙肅容道:“前輩錚錚鐵骨,自然毋須他人憐憫。晚輩因躲避他人追殺,無意中闖入此地,若有冒犯之處尚請前輩諒解。”
那男子奇道:“我見你腰別鐵斧,還以為你是山中樵夫呢,原來也是江湖中人!你是哪門那派的弟子?連我都不知道的機關暗道,居然被你發現了,你的運氣還真是不賴!”
胡青鵬道:“晚輩乃衡山劍派弟子胡青鵬。”
那男子一震,語氣陡然變冷:“原來你是‘青’字輩的弟子!你師父是誰?”
胡青鵬道:“家師姓尹,在衡山七劍中排行第三。不知前輩與家師有交情嗎?”
那男子哦了一聲,殺機暗斂,語氣稍為緩和:“你是尹……尹天雲的徒弟!還好,還好。”
胡青鵬莫名其妙,什麼叫“還好還好”?並不知道對方轉念之間,自己已在鬼門關前打了一個來回。問道:“前輩的高姓大名能否告知晚輩呢?”
那男子淡然道:“我一個廢人哪配有什麼高姓大名?我被鎖在這裡十幾年了,面壁枯坐,鐵鏈加身,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方能重見天日,再提姓名又有何用?陡然令師門蒙羞而已。不過相逢總是緣分,你便叫我‘無名氏’罷!”
胡青鵬見他不肯透露身份,心中愈發好奇:“無名前輩,你為什麼會被囚禁在此地呢?是誰把你殘忍地鎖住?”鐵鏈穿鎖骨是江湖上最殘忍的酷刑之一,一旦鎖骨被貫穿,便等同於廢人,即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