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起,它可以安然無恙的呆在你的身體裡,不會給你任何傷害。可是一旦這根針被人不小心撥動了一下,它紮在血肉的尖端就會帶起一片殘破模糊的傷口,讓人猝不及防,避無可避,只能生生咬牙承受。
蘇慄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她就不瞭解他。然而她卻在這種不瞭解下,讓自己陷入了進去。
她不知道唐景臨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突然就出去找各種女人,正如同她不知道唐景臨會因為何子沐的請求而答應放了何子陽。
或許在他的心裡,她蘇慄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是不同,可也僅僅只是不同,再沒有其他。
她和那些報紙上的女人一樣,和何子沐一樣,唯一比他們多一點的就是,她頂著一個唐太太的身份,所以她才會直到現在還留在他的身邊。
蘇慄啊蘇慄,你不是很聰明嗎?你不是演後嗎?你不是天天都在演那些所謂的情情愛嗎?可是怎麼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呢?怎麼會?怎麼可以?
耳邊傳來隱隱的“滴答”聲,是雨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看著蘇慄越來越平靜也越來越冷凝的臉色,唐景臨濃眉越蹙越緊,狹長的眸子裡掠過絲絲淺淺的光,很暗也很深。
這樣的蘇慄讓他覺得莫名的心慌和煩悶,好像她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卻是遙遠到伸手都夠不著的距離。
“蘇慄,我說了,這件事跟何子沐沒有關係。”男人再次說道,握著她的手臂緊了又緊。
蘇慄聞言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唐景臨眉宇間掠過微許的不悅和冷凜。
“何子陽他不會再出來了,他會收受到應有的懲罰。”只見他說著伸手把蘇慄摟在懷裡,低啞的嗓音不停重複,“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再出來了。”
蘇慄被唐景臨抱在懷裡,不動也不掙扎,一雙眸子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前面的某一點。
“不會再出來了。”蘇慄低笑,“不管他出不出來,也不能彌補米菁的傷害。”
說著,她伸手想推開他,可是男人的懷抱很緊,很緊,讓她推不動分毫。
蘇慄不明白自己此時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只知道,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她心口拉開了一道小口子,這口子雖小,卻是卻足以讓她往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墜去。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漸漸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的議論聲,有護士有病人對著這走道上的緊緊抱著的男女開始投以各種好奇的目光。
蘇慄的頭埋在男人的懷裡,聞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清冽的獨屬於他的好聞氣息,內心,竟然出奇的平靜。好似,以前那慌亂的心跳也沒有了。
“唐景臨,你鬆開我。”她低低的嗓音說著,平靜又帶了絲疲憊。
抱著她的懷抱有微許的僵硬,下一刻,就見唐景臨鬆開了她。
抬頭,對上男人那雙墨黑深邃的沒有絲毫雜質的眸子,蘇慄淡淡的開口,“賤賤馬上就要手術了,我先走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
“我陪你一起去。”唐景臨黑眸暗了暗,身側的拳頭死死的握緊,手背可見青筋凸起。
蔣健是九點的手術,醫護人員已經把他推進了手術室,而於森正站在手術外等著。見到蘇慄過來,他忙走上前來。
“你怎麼了?”他看了眼蘇慄明顯不正常的臉色,隨即目光落到身後跟著來的唐景臨面無表情的面容上,眉頭蹙了蹙,眸子裡閃過微許凝思。
“我沒事,賤賤怎麼樣?”蘇慄好像絲毫沒有看到身後的唐景臨,說著走到看向一旁亮著燈的手術室。
“因為你一直沒來,醫生到了,人剛被推進去。”於森說著目光始終都落在蘇慄蒼白到近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