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菀晚正襟危坐,兩隻手交疊在膝蓋上。
傅眀庭拇指摩擦著茶杯,覺得溫菀晚這樣子有點好笑,眉峰微揚:“不是審問環節。”
溫菀晚“哦”了一聲,身體稍放鬆些,但還是坐得筆直。
她知道傅眀庭是想問問下午發生那件事,畢竟她是最清楚的當事人。
如果有什麼細節,她是最有可能記得的人。
其實趙立在勸說溫菀晚和姜程程暫時避風頭時,說的歹徒在逃這件事一半真一半假。
吳江毅是被抓住了,但傅眀庭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懦弱、投機、愚蠢、無能。
被人利用後,還覺得自己是時運不濟。
要是相信吳江毅一個人策劃這場綁架未遂,趙立都不相信。
從拿到蘇靖柔的通告時間,到非常瞭解音樂廳後臺的構造,監控在吳江毅進入時壞掉以及恰好選對時機,為綁架提供便利。
一切一切都需要特別縝密的計劃。
他們不相信吳江毅一個人就能完成。
根據溫菀晚她們的描述,吳江毅確實是衝著蘇靖柔來的,但以“蘇靖柔是傅眀庭的未婚妻”這個理由實在是太過牽強。
如果吳江毅後面真的有其他人,如此周密的綁架計劃,動機會是一個八卦新聞嗎?未免也太過可笑了點。
溫菀晚問道:“傅總,蘇小姐怎麼樣了?她安全嗎?”
“已經醒了。已經派人24小時保護了。”
溫菀晚點點頭。
被刀架在脖子上這種事,受到的驚嚇可不小,她希望蘇靖柔是真的沒事。
兩人沉默了一陣,傅眀庭才問:“你還記得當時的細節嗎?”
溫菀晚把自己能想起來的過程又複述了一遍。
傅眀庭蹙了蹙眉頭,問:“你以前見過他?”
溫菀晚不確定:“他當時脫下口罩時,我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傅眀庭第一次注意到溫晚菀,是在馬球賽的那天,她和扮成服務員的吳江毅說了幾句話。
他以為溫菀晚和吳江毅是有關係的,但多次調查下來,沒找到任何證據,今天下午溫菀晚被吳江毅劃傷,看起來也不像是演的。
“還記得在達斯俱樂部比賽的那天嗎?”傅眀庭提醒。
溫菀晚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我當時見過他!他當時是服務員,我找他拿一杯香檳。我對他的長相有點印象,左側眉間有顆痦子。
“更重要的是,他當時對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麼話?”
“雁歸有時,潮來有汛,惟獨明月不再升起。”
這句話她倒是聽過,是《穆斯林的葬禮》裡一段經典的話。
但在馬場嘈雜的環境,一位服務員,對著你微笑地念出這句話時,你只覺得他神神叨叨,轉頭就忘記了這件事。
不知為何,腦海裡這句話突然變得好清晰。
難道這人當時就在預告什麼?
溫菀晚打了個冷顫。
傅眀庭手指輕釦桌面,顯然也在思考。
溫菀晚抬眸看了他一眼。
既然傅眀庭知道歹徒在馬場出現過,說明是認識他的,也是有防備心的。
畢竟歹徒的最終目的是傅眀庭,相比自己,溫菀晚更擔心他的安危。
她正想出聲提醒傅眀庭時,沒想到他先開了口。
“別多想。”他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這幾天在這裡好好養傷。”
溫菀晚乖乖點頭。
傅眀庭起身準備離開,被溫菀晚叫住:“傅總,我的……手機摔壞了,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