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陸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坐在吧檯邊點了杯果酒,酒精含量很低,喝完一杯,也只是覺得清涼了一些。
林婧精力充沛,仍在扭動腰身,神態張揚。
陸染抿了口酒,不自覺的微笑。
有人做到陸染身側,隨手點了杯威士忌。
陸染略掃了一眼,也是他們剛才那一攤的,只是陸染並不認識,也就沒有理會。
沒想,那人指節在吧檯木質桌面輕敲,似是無意般開口,聲音悅耳帶著玉石般的質感,吐字清晰流暢。
“陸染,好久不見。”
陸染詫異道:“你認識我?”
側過頭來,陌生男子的面容在昏暗斑駁的光斑裡明明滅滅,嘴角笑容似笑非笑,細長的眼眸斜挑,但並不難看:“你覺得呢?”
這張臉怎麼也算不上路人,陸染沉吟,迅速在記憶裡尋找對應的名字。
對方已經接過酒保遞來的酒,修長的手指握住剔透的酒杯,手背繃緊,線條立刻變得立體起來,是一雙很漂亮的手。
他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對陸染道:“想不起來就算了,我想你也不可能記得。”
陸染忍住想罵人的衝動,轉過身看著舞池,不再搭理他。
那個聲音卻還在繼續,隱隱含著笑意:“你的脾氣比起以前倒是好了不少。換做以前,恐怕會直接罵過來。”
聽著一個陌生人說著好似對你很瞭解的話,陸染頓覺十分荒謬。
“既然知道,還來招惹我,你是哪裡有問題麼?”
說罷,放下酒杯就要走。
那人似乎有些無奈的笑笑:“你大三那年花了大半時間給你突擊補習的人,都忘了麼?”
陸染這次是真的訝異了。
上下打量過那人,才遲疑問道:“向衍師兄?”
對方微笑頷首:“我還以為你已經徹底忘了我呢。”
怎麼會忘,那一整年的地獄式學習,拋卻了十來年的課本一朝想要拾回,怎麼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回憶慢慢蔓延過腦海,那段日子,是真苦,向衍作為她家
花錢請來的家教自然也陪著她一起辛苦,不過好在向衍做慣了家教夠耐心,一遍不會就兩遍三遍以至於十遍幾十遍,從最基礎的講起。
她根本不是有耐心學習的人,然而只是想著能更近一些,離那個人更近一些,能夠配得上他,就始終咬牙堅持著。
那一年之後,她已經完全能跟上進度了,向衍也大學畢業,應聘到了外省的一家公司,他們也沒再見過了。
此時重見故人,一瞬間的情緒竟是說不出的複雜。
不過……回憶起當年那個帶著厚厚黑框眼鏡永遠穿著洗得發白的老舊襯衣一頭亂髮好似雞窩一樣除了講習題完全不善言辭的向衍師兄,她實在沒辦法把他和現在這個……這個人聯絡到一起。
於是,陸染就乾脆的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向師兄,你去整容了?”
向衍喝了一半的酒差點噴出來。
邊咳嗽邊紅著臉說:“咳咳……我看起來差別這麼大麼?”
陸染點頭。
向衍哈哈大笑:“自從我回來在這邊工作以後每個人都這麼說。那有沒有覺得我變帥很多?”說著,他斜斜靠著吧檯,任由那些斑斕的光線從他的面頰上滑過,向衍的五官一直不醜,此時看去倒有種慵懶的味道,再加上唇畔笑容宛然,就色相而言,確實很悅目。
可惜,再好看,在她眼裡都沒有那個人好看。
陸染難得沒說什麼難聽話,只是捧起酒杯,似感慨似嘆息的說:“還真是過了很久。看樣子你現在過得很好吧。”
“算不上好還是壞,至少不用擔心一日三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