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陽市公安局看守所的審訊室裡,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悶。
光線被刻意調得極低,只有一束冷冽的燈光直射在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臉上,他的頭髮稀疏,面容憔悴,眼眶周圍紅腫淤青,臉頰上佈滿了指印和瘀傷。
他的對面,劉剛坐在椅子上,身影被陰影半掩,只露出一雙冷酷的眼睛,眼神中鋪滿算計與玩味。身前的鐵製審訊桌上,擺放著一份口供和一支磨損的簽字筆,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老周啊,一把年紀了,還打架鬥毆,你看看你,這一臉的傷,痛不痛啊?”
劉剛假惺惺的關心道,聲音在空曠的審訊室裡迴盪。 看著對面男子的臉,他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心中暗罵,活該,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
被稱為老周的男子,看著對面的劉剛,心中充滿了厭惡,恨不得一口吞了他,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老周無奈的笑道,他的聲音有些疲憊,眼神中鋪滿了悲哀。
劉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他不喜歡這種被挑戰的感覺。他站起身,走到老周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老周,你這是何苦呢?你我都明白,這場遊戲的規則。你越是反抗,最後受傷的還是你自己。”
老周抬起頭,和劉剛對視,毫不退縮。
“規則?你們制定的規則嗎?那不是規則,那是陰謀!”
他的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
劉剛的臉色變得陰沉,他不喜歡被人這樣頂撞,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審訊桌。
“老周,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不會簽字的。”
老周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異常堅定。
“我不會為了自己,去出賣陳董。”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劉剛冷冷地看著老周,他嘆了口氣,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老周,你這是何苦呢?你我都明白,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時候,我們需要做出一些妥協。”
老周搖了搖頭,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悲哀。“你永遠不會明白。有些東西,是不能用妥協來換取的。”
“老周啊,你這是何苦嘞?”劉剛感嘆道,他試圖用一種輕鬆的語氣來緩和緊張的氣氛。“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你非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就是籤一個字而已,能有多難?”
老周冷哼一聲,沒有回應劉剛的話,強忍著內心的憤怒,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劉剛笑了笑,繼續勸道:“老周啊,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件事本來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你只是做個證而已,沒必要一直這樣耗下去。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他們還在家裡等你。還有你的弟弟,不想他早點出去嗎?這樣耗下去真的有必要嗎?”
他的語氣溫和,卻是柔中帶刺。
老周的身體微微顫抖,聽出了劉剛話中的威脅意味。他雙眼噴火,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你不要動他們,有本事衝我來。”
“當然,當然!”
劉剛一臉不屑的說道,眼中寫滿了狂妄,“只是這取決於你。可以聽你的,不動他們。但前提是你必須要簽字。這個字簽了,一切都好說。”
老周咬著牙,聲音中帶著絕望:“你真的要這樣趕盡殺絕嗎?”
如果眼神能殺人,劉剛已被千刀萬剮。但老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劉剛滿臉猙獰,哈哈大笑:“老周,話可不能這麼講。我這是抓壞人,打擊犯罪分子,為人民除害。你可不能給我亂扣帽子啊。”
他的話語中帶著諷刺,彷彿在嘲笑老周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