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微的聲響自田彪身下傳出,郎飛定睛一瞧,登時樂歪了嘴。卻原來他被兩疤面漢子夾在中間,那飛叉一左一右襲來時,左躲不及,右躲也不及,這平日裡養尊處優習慣了的少宗主何曾遇到過此等困境,一時間嚇懵了,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敢移動分毫。說來也巧,飛叉恰從他身畔掠過,若不是被唬呆了,方才他若是擅動一步,說不得此刻身上已然多了三個透明窟窿。經此一嚇,六神無主的田彪悶不住閘,那尿泡過激,不經他同意,愣是如河口決堤,一洩如注,將本就附著飛灰的長袍殷溼一片。
“少主!”那仇家兩兄弟大驚,再生不起與郎飛作對的信心,三滾兩爬,抓起插入地下的飛叉,一左一右架起田彪就往拴禁靈鶴處跑。
“來都來了,幹嘛著急走啊……”郎飛的話猶如幽魂唱晚,前一刻還在遠處,後一刻便已到了身邊。
田彪左方的仇英只覺一股冷氣自脊樑骨直衝天靈蓋,左眼梢一晃,但見身側多了一人,不及轉身,趕忙將手中飛叉一橫,向著左側揮出,妄圖阻郎飛一阻。
“鏘”紫芒閃現間,漢子只覺虎口一麻,飛叉猶如戳在玄鋼之上,將他震得渾身氣血翻湧不息。
“他……他真是築基中期?”驀然間胸口一痛,仇英的想法戛然而止,低頭看處,一柄青光盈盈的法劍洞穿了他的胸膛。鮮血噴濺而出,灑在青色法劍上,頃刻間凝做赤紅色的血冰。
“不好!少主快走。”右側的仇熊將田彪向前用力一甩,而後將身一轉,御起飛叉,繞個圈,自視野難及處刺向郎飛。
垂死漢子瞳孔的光芒漸漸擴散,彌留時刻,見及郎飛身後的飛叉越來越近,他嘴角不禁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小子!隨大爺同赴黃泉吧!”仇英嘴角才勾勒出一抹笑意,剎那間便又凝固在了臉上。只見郎飛身側彩光一閃,齊腰處猛然幻化出一隻七彩色的靈鳥,“雞頭”才一成形,一道赤紅色的火焰噴出,正中那飛襲而至的飛叉。
在大漢最後的餘光裡,飛叉猶如墮入烈焰地獄的惡虎,那嘯吼聲變成陣陣悲鳴,慢慢的,虎頭消失,飛叉的輪廓漸漸模糊,好似鐵汁一般的液體透過火焰,滴滴點點的灑在地面碎石之上。
“中品法器……中品法器,就這麼……就這麼……”這是仇英最後的聲音。
青霜劍自其胸膛抽出,嘭的一聲,直挺挺的屍身砸落地面,濺起一片灰塵。
“大哥!”另一邊的仇熊怒吼一聲,切齒爆喝。“小子,大爺跟你拼了。”
郎飛驀然一驚,青霜劍一挽,就待上前結果了這最後的疤面漢子,也算做了一件好事,送他們兄弟齊上路。
此時那田彪已然跑到靈鶴身旁。飛叉被毀,鬚髮皆張的仇熊吼完一嗓子,將腳一揮,掃起無數碎石,合著一道黃色真元直逼郎飛。
眼見這唯一的漢子黔驢技窮,對那激射而來的真元氣刃,郎飛絲毫不以為意,將護盾再次展開,輕而易舉的擋了下來。
“咦!”防下這道攻擊,郎飛抬頭再看時,卻只見那漢子撒丫子絕塵而去的後背心。這小混蛋登時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兄弟被殺,這仍存活的仇熊擺出一副悲痛欲絕要跟他拼命的架勢,竟只是虛晃一槍,趁機逃命之舉。
漢子跑有片刻,眼見田彪上了靈鶴,正要飛天而去,又見郎飛一時愣住,不由得心中一喜,也不去騎乘靈鶴,只將身一縱,與田彪背道而馳,自一側的山澗上空掠過。
在他想來,田彪才是郎飛的大敵,自己充其量不過一個幫兇,兩方不能兼顧之下,郎飛必定會取道追殺田彪,他只要飛出視線範圍,隨便往個山洞樹林中一躲,必然會得以保全性命。
他算盤打得不錯,郎飛的確已將注意力轉到了沖天而起的田彪身上,可是他忽略了小羽兒。真個是一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