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等小雪長大,爸爸就回來看你了。”
“你要永遠記住...”
“你的父親,是一名光榮的軍人。”
……
很快,追悼會開始了。
這次的動靜並不大,來到現場的都是一些國家骨幹。
某個地方,一名老者被一群軍人簇擁著,他看到白鴻的相框出現在眼前時,神情有些恍惚。
“小白,你是我最後一個徒弟,卻是最有出息的一個,沒想到咱們師徒倆最後一次見面,會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默默看著相框裡笑容燦爛的英俊男人。
“你犯了軍紀,還沒接受處分吶,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是不講情理,你來求求情,帶瓶好酒,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你怎麼不來啊?你小子一向油滑得緊吶....”
“白鴻...”
“走好....”
一隊穿戴整潔的列兵踏著響亮的正步走過來,為白鴻蓋上一面鮮紅的五星紅旗。
眾人肅然起敬,對盒子敬了個軍禮。
嚴旅長踢著正步一步步來到盒子前面,小心翼翼地為白鴻整理五星紅旗的稜角。
隨後,他猛地轉身,面向眾人。
沒有任何擴音裝置,他的嗓音堅毅而洪亮。
“白鴻同志,奮勇救災於一線災區,在一起突發泥石流災害中為給救援大部隊墊後,被泥石流吞沒,壯烈犧牲!”
“在白鴻同志的帶領下,泥石流災害共救出倖存者四百餘人,泥石流災區三十名志願軍戰士全部歸來,零犧牲,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今日,特為其頒發特等功勳!!”
兩名小戰士喊著一二一,一起拖著一塊牌匾向嚴旅長走來。
嚴旅長接過象徵“特等功”的牌匾,走到柳雯面前,默默敬了個軍禮。
“家屬帶領。”
柳雯回了個還算標準的軍禮,接過特等功,卻根本沒去看一眼內容。
別人恨不得用十輩子去拼來的功勳,在柳雯眼中和廢紙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如果能讓白鴻回來,她覺得一百個,一萬個一等功都不稀奇。
追悼會結束之後。
嚴旅長帶著一名小戰士找到了林逸。
他此時跟葉清苒、柳雯在一起,聽見有事要與自己談,便起身跟著嚴旅長離開了。
門口。
嚴旅長問道:“你就是小林同志吧,我認得你。”
林逸點點頭,沒覺得奇怪。
不過嚴旅長說的“認識”其實是他曾經在地震中救過林逸。
林逸都記不清了。
“首長,您找我何事?”
嚴旅長看了眼身旁的小戰士,“老白臨走前,給你留了一句話。”
給我留?
林逸一愣,不知道老白為什麼不給葉清苒留,不給柳雯、白幕雪留,而是給自己留了遺言?
他鄭重地點點頭,“白叔說什麼?”
小戰士眼神悲傷,追憶道:
“他說,如果你們能平安走出去,告訴一個姓林的小子,老子承認你了,以後你要是敢對清苒不好,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他一字不落地重複了白鴻的話,連語氣都模仿得像模像樣。
嚴旅長笑了,“的確是老白的語氣。”
林逸眼神錯愕。
他似有所感地抬頭看向天穹。
無數雲彩彷彿匯聚成了一張英俊挺拔的身姿,背對著自己向天空敬禮。
這人間就是不講道理。
沒有長亭古道,沒有折柳送別,在一個稀鬆平常的日子,有人永遠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