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白...”
人群中,一個小姑娘面色蒼白,猛地捂住了自己嘴巴。
眼淚宛如決堤一般瘋狂湧出,身體無法遏制地顫抖著。
在女孩身旁,一名戴著口罩的男子表情也很僵硬,眼神帶著三分不解,三分驚訝,以及四分絕望。
他看了一眼小隊長懷中的黑匣子,沒說什麼,默默抬起手,抱住葉清苒瘦弱的肩膀。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長,長官。”
這時,人群中有個額頭纏著紗布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疑惑地看了看,問道:
“另一個長官呢?還沒回來嗎?”
四周悉悉索索的聲音猛地寂靜下來,上千名倖存者此刻沒有一人發出聲響,彷彿等待著什麼。
言旅長張了張嘴。
他的視線一瞬落在黑匣子上,又猛地移開了目光,藏在袖袍裡面的手在不斷抖動。
下一刻,他握緊了拳頭,捏得嘎吱作響,又無力地鬆開,面色複雜。
“他回來了。”
“該送他回家了。”
……
一天後。
京都。
教區某座莊重的禮堂。
光是看到禮堂外面兩排全副武裝、持械站崗的軍人,足以說明禮堂中的人物有多重要。
不止各大軍區的一把手、二把手在場。
就連軍界的傳奇——向潭也來了。
每一個人進入禮堂,都需要嚴格的審查和把控。
林逸和葉清苒一起走來,他們前面不遠就是拉著白幕雪木訥行走的柳雯。
柳雯臉上沒有了任何神采,彷彿整個人都只剩下一副軀殼。
而白幕雪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麼冷清的地方。
只知道母親要帶自己見爸爸。
她從小就沒怎麼見過爸爸,也和爸爸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做過唯一像母女的行為,就是堆雪人。
學校裡,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接送,她只有保姆車,別的小朋友開家長會都有父母陪同,她只有管家。
不過她的媽媽很愛她,每天都在家做一大堆好吃的等她放學。
至於...
父親?
那只是一個停在孩童心牆之外的名號。
非要算的話,兩人更像是跨越輩分的好朋友吧...
想到要見到陪自己一起大早上爬起來堆雪人的強壯男人,白幕雪心裡還有些小雀躍。
但是媽媽看起來好像不開心。
媽媽見到爸爸,不開心嗎?
……
四人將證件拿出,交給守門士兵檢查過後。
那名士兵肅然起敬,朝柳雯敬了一個嚴肅的軍禮,看向小小一隻的白幕雪的視線,帶著些悲憫。
禮堂內早就來了很多軍界大佬,肩章最次都是兩槓三星。
當他們看到柳雯進來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停下了交談。
嚴旅長見到她,神色複雜地走了過來,微微彎腰。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他...”
“不...”柳雯面無表情地擺擺頭。
“是他的報應。”
眾人聞言,心頭不約而同地一緊。
“小雪,走,哥哥帶你玩兒。”一個較為年輕的軍裝小夥子走過來,從柳雯手中接過白幕雪,拉到別處去玩了。
嚴旅長看向禮堂中央整齊擺放在花束中央的黑匣子。
黑匣子前面,放著一個相框,相框裡的男人面色剛毅,笑顏燦爛。
“他創造了一個傳奇,完美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