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泉民嘆氣:「寶儀,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遲,我就想最後爭取一下。」
冉明明:「橙子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爭取不是要惹人討厭。閆泉民,你別再浪費時間了行嗎,大家都難受。」
閆泉民沉默片刻,再度長嘆:「行,我知道,我……放棄。」
他苦笑:「如果不是因為我舅舅,我是不是就有一點機會?」
程寶儀:「跟他們無關,我對你沒感覺,大家都算是髮小,小時候就認識,確實沒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感覺。」
閆泉民無奈:「行吧。那我替我舅舅和潘紹跟你說聲對不起,這總行吧。當然這對不起並不是要你原諒他們,只是表達歉意。」
程寶儀點點頭,沒說什麼。
冉明明問:「對了閆泉民,你也真的不知道潘紹在哪兒?」
閆泉民:「我真不知道。你們在找他,警方在找他,我們也在找他,是真的找不到。」
冉明明冷笑:「那他還真有本事。」
閆泉民:「別說你們,我也想不通他到底逃到哪兒去了,怎麼就死活找不到呢?我舅舅家現在也是亂七八糟的。我外婆住院都不安生,一直在說有刺扎她,晚上睡著就做噩夢,夢見自己在滾釘板,床上都是刺,嚇得她怎麼都不肯睡覺,可她年紀那麼大,不睡覺怎麼成?醫生給她開安眠藥……現在醫生說,可能是孫子找不到,她精神受刺激,精神上可能有點問題,如果一直這樣的話,建議送去精神病院療養。」
「還有我舅舅,他跟舅媽現在真是一對怨偶了,互相折磨……」閆泉民嘆氣,「準確點來說是我舅舅單方面被折磨,我看舅媽完全是樂在其中,偏偏別人都沒法管。我媽跟我姨媽去勸了兩次,他們倆這樣子離婚也好啊,可舅媽還是不肯離婚,就是要折騰。」
「我外婆住院,我媽跟我姨媽也沒精力管我舅舅的事,反正只要不折騰出人命,隨便他們吧。」
閆泉民臉色也很難看:「說實話,我也萬萬沒想到潘紹跟松泊森,竟然能做出那等事。我以前只以為是外婆縱容他寵他,他難免會驕縱,可我怎麼都沒想到,他……」
閆泉民都說不下去。
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從小衣食無憂,在外人看來的確很容易墮落,但其實並不是。
只要家長管束,家庭氛圍在這兒,再怎麼墮落也有底線在。
可潘紹……
閆泉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
現在對於閆泉民來說,其實找到潘紹才是比較麻煩的。
找不到的話,就可以當這個人不存在,但如果找到的話,潘紹才14歲,他的犯罪界定起來很麻煩,而且追根究底的話,他跟松泊森共同犯罪的時候還不到14歲,按照當前法律,甚至不會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就算是因為犯罪性質惡劣,把他們送去少管所,那也待不了幾年,成年,甚至是成年之前就會被放出來。
放出來之後呢?
浪子回頭這種事情,很難發生在小小年紀就做出這等罪惡的人身上,這一點閆泉民比誰都清楚。
而潘紹在怎麼說,也是他的表弟,血緣上的關係撇不清,到時候真的能不管他?
可管的話,又不是他的父母,要怎麼管?
像這種小小年紀做下如此惡劣案件的人,誰敢說能把他的心性糾正過來?
不可能的事!
因此如果找到潘紹,對潘家,對閆泉民家都是一個大麻煩。
閆泉民不得不承認,自己私心裡是有那麼一點,希望潘紹永遠不要回來,那就跟他們毫無關係了。
閆泉民深吸口氣,跟眾人說道:「你們放心,找到潘紹,我一定第一時間送他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