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蕁不由自主的靠近,想借戒指微弱的光好好看看什麼情況。
那個女人精神狀態不好,健康狀態也不太好,白蕁看見了她眼睛裡的紅血絲,嘴唇青紫,還有長長的藏汙納垢的指甲,她身上罩著明顯不合體型的破爛發臭的黑袍,看不出身量,但那常年不見日光慘白的瘦削臉頰也在說明這具身體的主人遭受了很多折磨。
她的黑袍領口有一張透著稚氣的小孩子的臉,同樣面黃肌瘦,正因這個女人吵醒了睡眠而不滿的哭嚎。
白蕁有點愣神,她本來以為關在八角樓的雖不是死刑犯,但至少也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事的人,可是這個小孩,看上去也就三四歲的年紀,能做什麼事?
稚子無辜,當媽的看不得。
白蕁討厭現在的自己,她也覺得自己同情心有點氾濫了,她能不能活著出去還不一定呢。
正當白蕁蹲在鐵欄杆旁邊胡思亂想,細微的“吱吱”聲又擾動了她的思緒,因為有一次和這種生物打交道的不愉快經歷,白蕁心中警鈴大作,幾乎是條件反射彈了起來,跳上了漆黑牢房裡一處地勢稍高的地方,似乎是一個破爛行軍床。
一隻老鼠暢通無阻的穿過鐵柵欄,參觀兩個牢房。
白蕁抹了把冷汗,剛想嘀咕這麼現代化的烏拉諾斯城居然還有老鼠,餘光裡就有一道黑影略過,剛剛坐在柵欄邊的女人動作敏捷的動了起來,滿牢房的上躥下跳抓老鼠。
還真是身輕如燕啊……白蕁自愧不如。
等會,她抓老鼠幹什麼?
接下來的一幕差點讓白蕁頭皮炸開,那個女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攥住了老鼠尾巴,只不過靈活的老鼠也不是吃素的,懸在空中還扭身試圖咬她,戒指光芒有限,白蕁看不清具體戰況怎樣,但是黑暗中傳來老鼠不服氣的吱吱聲和那個女人的抽氣聲,似乎被咬到了。
在白蕁震驚的目光中,吃痛的女人把怒火撒到了老鼠身上,她死死捏住了老鼠的身體送進了嘴裡!嘎嘣一聲咬下了老鼠的頭!
白蕁:???!
這女俠真是狠人!
更令人震驚的是老鼠頭並沒有從那個女人嘴裡吐出來,微弱藍光下傳來清脆的骨骼破碎聲,混合著女人滿足的咀嚼,白蕁呆若木雞的看著她陶醉的連毛帶骨嚼碎了老鼠的頭顱,像在吃什麼美味一樣,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真的瘋了……白蕁扶著牆差點嘔出來。
想不到這輩子還能見到活吃老鼠,白蕁強大的小玻璃心要碎了。
瘋癲並沒有影響女人的母愛,她拿著沒有頭顱的老鼠屍體走近了早就翹首以盼的幼兒,白蕁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放大,剛伸手想阻止:“等等……”
生老鼠身上全是細菌啊啊啊啊!她不會想就這樣給小孩子吃吧???
母慈子孝的場面,一隻雛鳥張大了嘴向捕獵歸來的母親乞食,在幽暗的環境下透著莫名的悲涼 。
看著那個孩子迫不及待的攪出老鼠粉紅色的內臟塞進嘴裡細細品味,白蕁終於撐不住扶著牆吐了。
“吃……吃,活……”
從孩子熟稔的進食和女人支離破碎的語言裡,不難讓人猜出這是他們賴以存活的食物來源,也許他們被扔在這裡根本沒人管,更沒人給他們送食物,所以才……
白蕁噁心後心中生出了細密的恐懼,她以後也會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如果艾爾拉雷德真的不放她出來,她以後也要吃老鼠度日嗎?
她唯一比這對母子強點的地方估計就是沒連累到唐覓。
一瞬間白蕁有點後悔了。
不過艾爾拉雷德倒是沒有真的狠心到如此地步,清晨託比來了一次,白蕁看著乾淨的飯食好歹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她不要吃老鼠。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