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謊言,往往比真相更令人信服。
畢竟,真相一向都十分殘酷,或許有人會喜歡殘酷,但沒人會喜歡被他人殘酷。
——凰也不例外。
------
飛機很快落在西都府瓏川國際機場。
前來迎接的車就一輛,毫無凰的氣派可言。
清原司坐在車裡,回想著那個驕傲的少女,她一向目空一切,竟然也會使這樣的小性子。
“有點可愛。”
“嗯?”筱雨堇被清原司突然的“大膽”發言弄得瞪大了眼睛。
清原司神色一頓,又覺得再解釋會越描越黑,乾脆就裝作無事發生。
——筱雨堇於是憋得更辛苦了。
極光很快駛入鳳華院主家。
從踏入大門的那一刻,清原司便察覺了氣氛的變化——沉重,嚴肅,彷彿連樹葉落下都得按照預定的軌跡。
清原司是為了打破這一切而來的。
他的籌碼是什麼?
——沒錯,又是他自己。
也只有他壓上他自己,凰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這個唯一的機會。
主家的宅邸清原司輕車熟路,邁過院內的小溪,走過青石小橋,一直到那個熟悉的湖邊,清原司看到了那個身影。
只此一眼,那鐫刻在腦海中的驚豔,仿若萬年。
少女仍是一身赤紅的長裙,就如她侵略性十足的性格一般,蠻橫,霸道,不講道理。
“你還真敢來。”
凰冷笑一聲,但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清原司徑直落座,見桌上只一個茶杯,他嘿然一笑,將凰贈予他的杯子從懷中掏出。
“堇。”少女的眼神殘酷。
清原司立刻伸手示意,筱雨堇下意識的動作被制止。
“士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我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任你處置的準備,你知道我的,我一向謹守承諾。”
“承諾?”
凰似乎被觸控到某個痛處,她轉頭,看著那自己思念了不知幾多晝夜的身影。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少女只覺情緒從未有如此激烈,但表現出來的唯有面上冰冷的目光。
“是啊,壞人是沒有資格談承諾的。”
清原司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
但入嘴的那刻他才發現這tm是酒!烈酒!
辛辣的口感入喉,清原司突然想起月初的時候,少女似乎剛過完生日來著......
他大概是忘記了,又或者說故意忘記了,少女精緻的臉頰泛著令人憐惜的微紅。
“額,那個,我覺得今天好像不太適合聊天,要不......”清原司額頭冒出絲絲冷汗,凰可不是那種借酒消愁的性格,思來想去,這恐怕本身就是個提前設好的局。
“喝。”這聲音透著不可拒絕。
清原司還沒來得及狡辯,凰已經拎起了酒壺。
“我讓你喝!”
霎那間,烈酒如決堤般灌入口中,清原司嗆得咳嗽,但少女顯然不準備放過他,這把他也勾出了幾分火氣。
“要喝就陪你喝!”
清原司一把攬住少女的腰肢,在那雙震驚的美眸注視下,原本灌入嘴中的烈酒被盡數灌了回去。
“你——!”
凰意識到清原司的想法,奮力掙扎。
可某人蠻橫異常,縱使嘴唇都被咬出了鮮血,卻依然不依不饒。
“唔——”
少女自然不是鍛鍊已久的清原司的對手,她下意識揮手示意,但筱雨堇呢?
作為跟隨了她十年的女僕,筱雨堇為何沒有絲毫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