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推門而入,毫不忌諱,生怕某人耍詐跑路。
“大小姐說,接下來一直到年底的三個月都放假,就只為陪司少爺散散心……”
呵呵,這鬼話自然是誰信誰傻。
清原司甚至都沒來得及追究藤倉優的“冒昧”,他瞪大眼睛,但卻啞口無言。
媽耶!這給我幹哪兒來了?這還是那個一心只想著清源家的清源聖華嗎?
為了談個戀愛,連家都不顧了?莫非清源家五百年的清譽真不要了?還是說有什麼算計是他目前還沒想到的?
愣神間,清原司彷彿看到了少女的一隻手,如同從蒼穹之上落下,以一種毫不掩飾但卻讓人無處可逃的大勢,將他牢牢攥住。
靠!莫不是這小公主真要來真的了!?
這一瞬,清原司甚至覺得呼吸都有點兒困難……
“咳咳……”
“停,停!我自己會走!別揪衣領啊……!”
“那請您先從窗戶上下來,這裡是三樓,您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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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莊園的餐廳,陳設一如既往的簡單,但真要說的話,有種傳統貴族家宴的感覺。
兩張坐桌臨窗相對,擺著兩份簡單而精緻的餐點。
劃——
拉門劃開。
守在門口的女僕躬身行禮:“司少爺。”
‘哼,腐朽的資本主義。’
清原司內心批判,收回審視的目光,正氣凜然地步入房間,徑直落座。
少女手握餐刀,目不斜視,而藤倉優則落後半個身位,破天荒的站在某人旁邊。
——防止狗急跳牆。
“聽說了?”
少女將口中的食物嚥下,抬起頭問。
“聽說啥?”
清原司一改方才的模樣,目光十分規矩,都沒按照慣例欣賞一番少女精緻白皙的脖頸,只拿起筷子便吃。
“那便好。”
清源聖華的話總是這樣簡短,清冷之餘又彷彿帶著些天然的疏離。
那個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你永遠不知道那朵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綻放時有多麼驚豔。
就像此刻順著咽喉流入清原司腹腔的熱茶,有著迷人的芬芳。
“嘖,好喝。”
某人如是說。
少女好好端視了一番清原司裝傻充愣的模樣,心情格外不錯。
據她所知,清原司還從沒跟鳳華院家那位連續待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就像是有某種限制似的,少年總會在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抽身離開,就好似潛水的人,總要浮上水面換氣一樣。
清源聖華心底其實一直有個猜測,若她所料不假,或許這便是局勢反轉的契機。
呵呵。
大概人就是這樣,很難擺脫過往經歷帶來的固有認知。
少年也一樣,總是習慣於用利益的視角去分析問題。
這本沒有錯。
可惜,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還有什麼能比讓五百年的財閥世家更進一步更重要的事呢?
是的,所有人都低估了他,包括他自己。
他總是習慣於矮化自己,或者說,這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鋒芒。
但他不該忽視,儘管他只代表著一種可能性,但他面對的可是清源聖華。
作為月川聯合頂級財閥的的繼承人,她對自己的判斷格外自信。
以清原司天馬行空的構思,加上她的能力,月川聯合的未來一定有不同的選擇。
而十分不湊巧的是,遠在西都府的凰大小姐大概也是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