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寺勝平向在場眾人紳士一禮,精彩的演說就此謝幕。
然而宴會場內,應和者不過寥寥十餘人,論熱烈程度還不如不拿出這份意向書。
財閥家的二代們,不時用餘光瞥視那端坐上首的身影。
端坐,起筷,淺嘗餐點......
如此反應,著實太過平淡了!甚至有些令人暗覺背後發涼。
作為‘正川之柱’,鳳華院家在九子奪嫡時期,都沒能各家勢力肢解。
而在鳳華院凰強勢迴歸的當下,想要完成這一創舉,無疑需要更加苛刻的條件。
‘軍火這塊蛋糕雖然足夠大,但能不能吃到嘴裡還兩說。
可鳳華院家的威勢是實實在在的,眼下誰敢冒頭,誰就得死!’
這是在座諸多財閥的真實心聲。
......
在窸窸窣窣的掌聲中,久遠寺勝平重新回到宴桌前坐下,神情壓抑。
清月派系和睦月派系大多保持著沉默,這與他的預期全然不同。
削弱鳳華院與清源兩家,這本該是到場所有財閥心照不宣的事。
但等到久遠寺真的掏‘傢伙’上了,方才跟著吆喝附和的人卻盡皆噤聲。
如此背刺,豈能不令人憤怒?
md,一群滿腦肥腸的牆頭草角色,只配永遠生活在鳳華院家的陰影下!
心中的憤怒一時難以平息。
但久遠寺勝平不知道,這才是多數人的常態。
勇氣無論對什麼階層的人,都是一種稀缺品質,只有光腳的才會豁出一切去拼搏。
可在場的二代們,哪個不是西裝革履、腰纏萬貫?
甚至對久遠寺來說,若不是已經犯下無可挽回的大錯,他也不會做這種豪賭。
嗐,這人心啊,一旦渙散,再想凝聚可就不容易了。
......
綾小路燻目含深意地瞥了久遠寺一眼,那二三孤影的落寞姿態,著實令她唏噓。
在原本的計劃中,綾小路燻的打算是獻祭久遠寺家,再斷臂求生,投靠睦月派系以延續家族。
由於睦月極缺底蘊,為了實現月川聯合第三大派系的宏願,飛鳥井家大機率會答應。
此等算計,不可謂不精妙。
而如今,雖因為清原司綾小路家僥倖逃得一死,但前車之鑑,後車之師,難免會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唉——’
綾小路內心感慨。
‘大概從鳳華院凰重掌大權的那天起,久遠寺家的敗亡就已是定局了吧......’
回想起酒店門前的那一幕,額頭冷汗橫生,‘這位對人心的算計,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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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詭異的寂寥,沒能影響到樓上人的興致。
夜空的月色越發皎潔,清原司喝著紅茶,語氣在茶香的芬芳中悠揚:
“這人啊,總是奢望強者能講道理,卻又總是對弱者講拳頭。
這是何其可笑,又何其簡單的道理,可嘆,多少人卻窮極一生都品悟不透。
唉——人心,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又最複雜的東西……”
靜謐的卡座沙發,舒適性無可挑剔。
清原司默默在心中推演了一番,將事件理通透。
作為月川聯合拳頭最大最硬的財閥,當久遠寺家把問題扯到軍火壟斷之上,‘正川之柱’想必已經準備露出獠牙了。
這是你死我活的廝殺,沒有道理可言!
但很可惜,久遠寺犯了這般致命的錯誤。
——企圖對一家擁有掀桌子能力的財閥講道理!
對此,清原司點評:“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