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久保酒店的宴會廳極為寬闊,本是名副其實的西式風格酒店,但此刻的裝飾和佈置卻有些復古。
直觀的說,清原司感覺這會場就像是古代的諸侯會盟,該說真不愧是月川聯合,前身兩大王朝的東西都被悉數繼承了下來。
清源聖華和鳳華院跪坐在左右上首,反倒是作為東家的東久世寧音坐在側位。
下方沿著中軸線依次佈置著單人宴桌,細數下來,攏共不過二十餘張。
但今晚到場的人數上百,顯然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入座中央的。
就像是清水聯合的學生一樣,每個班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小圈子,還會潛移默化的形成等級分層。
眼下這一幕,何其相似。
就算都是財閥,都屬於月川聯合最有權勢的一批人,相互之間也免不了要分出個三六九等。
清原司作為意外混入狼群中的‘二哈’,本來是隻能坐在後方的末席,也就是四人並排的宴會桌。
但東久世寧音顯然是個人精,經歷了門口的一幕後,專門在靠近緊急出口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佈置了張單人宴會桌。
既照顧了他特殊的地位,也照顧了其他財閥的情緒。
宴會廳自然是極大的,但隨著眾人入座,高矮胖瘦不一的身影重重疊疊,或是端莊正坐,或是駝著背偷懶。
一時間竟有些人頭攢動的擁擠感。
短針指向六點,宴會正式開始。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原以為東久世老爺子會出來與眾人見個面,但侍者匆匆走到東久世寧音身旁,俯耳片刻。
這位大小姐隨即站起,對上首兩位大小姐歉意地笑了笑,接過侍者遞來的耳麥,走上前臺。
“近日祖父身體抱恙,不便出席,還請各位見諒,今晚就讓寧音代祖父敬各位。”
“沒事沒事……”
“還是身體要緊……”
場下的回應此起彼伏,顯得有些嘈雜。
其實財閥的圈子有時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大上,自然法則中的弱肉強食在財閥圈子一樣存在,末位者攀附強者仍是常態。
都是趨炎附勢,都是利益交換,都是勾心鬥角。
可能唯一與普通人不同的,只有財閥們總是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努力維持在圈子裡的體面。
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月川聯合的封建貴族傳統了。縱使明日就將敗亡,也不能丟了家族的顏面……
清原司坐在角落,月川聯合的美食還是頗具特色,而眼前就是一場即將揭幕的大戲,於他而言,十分下飯。
隨著東久世寧音重新坐回座位,宴會也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開始。
不時有人接過耳麥,大聲歌頌著月川聯合近來發展的豐功偉績,但稍微琢磨就知道,其實都在變著花樣地誇自己……
說來也是挺巧,擺在出口處用於裝飾的珍稀綠植簡直成為了絕佳的掩護。
也不知這是東久世寧音的故意之舉,還是無心為之。
反正清原司樂得見到自己成為小透明,心底也不在乎。
至於宴會眾人的自我吹噓,這就有點兒無聊了,不過好戲總歸要多鋪墊鋪墊,他也不是不能忍。
直到半壺清酒下肚,腹部略顯火熱的感覺傳來,清原司這才突然想起:
‘話說,好像記得自己這輩子的酒量有點兒糟來著……?’
清原司愣了一下,當初自己可是千杯不倒的海量,一時間竟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既然天生如此,也強求不得。正準備吃點兒什麼緩緩,鼻尖突然傳來一陣柔膩的芳香。
柔媚的身影悄然坐在一旁,酒紅色的禮服依稀能見到大腿的白皙,胸前的雪白深不可測,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