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爬上藍玉家牆頭,跳進院子,貓腰出溜到窗臺根兒,學了幾聲貓叫,豎起耳朵聽屋裡的動靜。
屋內傳出藍玉熟睡的鼾聲。不勝酒力的藍玉,今天破天荒灌下一瓶老白汾,起初只覺得肚內火燒火燎,腦子還算清醒,慫人壯酒膽,跟著郝守英闖進鎮政府,被當官的罵出來,就有點暈暈乎乎,之後,卜元數落他,高廣勸導他,他覺得腳步輕飄飄的飄回自己家裡,兩眼皮不聽使喚,咕咚倒在炕上,就啥也不知道了。
色膽包天的巴耳根輕輕地叩打了幾下窗子,郝守英馬上有了回應,輕輕地下地把門拉開一道縫兒,如飢似渴的巴耳根與郝守英廝摟廝抱著滾到炕上,就在醉倒的藍玉身邊,快速地了卻了那天沒完成的心願。睡夢中的藍玉翻了個身,嘴裡含混不清地呼叫著,“離,離!孃的,誰想當活王八哩!”
郝守英一激靈,催促巴耳根,“快走!”巴耳根像條舔到葷腥的狗,不願立即離去。郝守英溫柔地說:“耳根,聽話,俺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再忍耐幾天吧,等俺和這死龜離了,有你親俺的時候哩!俺還怕你到時候草雞了哩!”
“那你快著點兒,俺是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哩!”
“俺和你一樣著急著哩!”郝守英躺在巴耳根懷裡,由著他撫摸親吻,溫柔了好一陣兒,才依依不捨地送出門去。
郝守英鐵了心,卜元他們調解無效,藍玉和她真的分手了。當藍玉在離婚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常天明”時,那位民政幹部吃驚道:“你不是叫藍玉嗎?怎麼改名了?”藍玉苦笑著說:“那是人們給俺送的外號!”
藍玉要走了,他把房子和全部家當留給了郝守英,臨行前,他對郝守英說:“這房子是俺爹留給俺的,你可以住,但不能連房子都改姓了旁人,啥時候過不下去了,還到礦上去找俺,至少那裡還有你的兒子閨女哩!”
藍玉前腳走,巴耳根就猴急火燎地鑽進了郝守英的被窩裡,乾柴烈火,如瘋如狂,顛來倒去,整整一夜,精疲力竭的巴耳根,情滿意足的郝守英,摟抱著睡了個香甜的回籠覺。
直到日上三竿,兩人才醒來,她撫摸著他那活兒,呻吟著:“耳根你真是銅鑰匙,俺和藍玉一輩子都不如和你一夜哩!”
巴耳根緊摟著她,說:“你這把‘雙簧鎖’,俺像在雲裡霧裡飄哩!”
“銅鑰匙!”
“雙簧鎖!”
兩個赤裸的怪物又一次迷戀在雲山霧海里。
年輕力壯的巴耳根征服了淫樂成癖的郝守英,她謝絕了從前那些相好的,整天和巴耳根廝守在一起,一日三餐她做好吃的供他享用,晚上,兩個性愛狂慷慨地奉獻出全部的性愛,愛的翻江倒海,愛的死去活來。
過了一段時間,郝守英說:“銅鈅匙,別光顧紅火,把正事忘了,你打算啥時候正式娶俺呀?”
巴耳根說:“雙簧鎖兒,你定吧!”
“唉!”郝守英嘆了口氣說:“俺年輕時做不了主,糊里糊塗地跟著藍玉去了太原西山煤礦,就在那個不大點兒的土窯洞裡成了他的媳婦了,整整窩心了半輩子,這一次俺算找這個跟心的,俺想體體面面、風風光光地嫁到你們巴家去,你得滿足俺這點要求哩!”
巴耳根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家窮得球頭搗炕板石——叮噹響哩,哪有錢風光體面哩?咱就這麼先湊付著吧。等以後……”
“這可不行!這房子是俺兒子的,俺老賴在常家不走,這算怎麼回子事兒?”
“……”巴耳根沉默不語。
郝守英步步緊逼:“你倒是說話呀!”
巴耳根猶豫了好一會兒說:“那就等俺回家商量一下吧。常言道‘一分錢逼倒英雄漢’哩!俺總的籌劃籌劃吧!”
“行,俺等著!”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