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的水準。
但是,這也就是中國唯一一座自建的海上半潛式鑽井平臺了。自1984年起,整整20年,中國都沒有再造過一艘海上鑽井平臺。3個部門11年的努力奮鬥,其實等於是付之東流了。
現代人都明白,工業生產中,設計和實驗成本是最高昂的,製造成本遠低於此兩者,同樣的產品生產的越多,才能將設計和實驗成本攤平。
如果只建造一艘海上鑽井平臺,除了政治意義,可以說沒有任何價值。它花費的金錢是購買一個海上鑽井平臺的十倍二十倍,它浪費了研究者的時間和精力更是無可估量。
可以說,當日參與“勘探3號”鑽井平臺的工程師和研究者,只是浪費了11年的春秋。
到了20年後,中國再次因為南海油氣田的爭端,重啟海上鑽井平臺任務。這一次已經是第六代海上鑽井平臺了。橫跨四代鑽井平臺的技術難度,等於是重起爐灶,以前的經驗和積累完全用不上,當年的設計者若是還未退休,由“勘探三號”而來的經驗也不會比剛畢業的學生多多少。
蘇城很難估量第六代海上鑽井平臺花費了多少代價,也不知道是否會有第二艘六代海上鑽井平臺出現。但政治的衝動性,完全抵消了工業進步所產生的利益。事實上,它還是反作用的。
在海上鑽井平臺如此高風險高投入的專案中,蘇城看不到一點點政治成功的跡象。
因此,他對政治利用工業的論斷深信不疑。這令候海青微露吃驚。
國內一向以來的傳統是政治正確,才能創造工業奇蹟。或者說,是政治奠定了工業基礎。候海青就從來沒有自相反的方向考慮過。
只有真正處在工業浪潮中的人才知道,工業進步才不管你的政治理念,它只做淘汰。
不能適應工業生產的政治就會被淘汰。
考慮到蘇城的語氣,候海青遲疑的道:“看來你下定決心了?”
“是的。”
“這是一個大好機會。”
蘇城搖頭,道:“我走我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吧。”
“那我回去了。另外,我聽說你拒絕欠款提貨和延期付款?這可是要得罪人的。”候海青這是純粹的關心了。
蘇城笑笑說:“總比他們欠款不給好。”
“你自己注意就好。”
“楊主任送你出去。”蘇城站在門口,看著楊明將候海青送上車,然後直接返回了廠房。
這些拆解下來的廢品是非常重要的,對於國外公司來說,他們有很多方法進行交流,中國公司沒有條件,就只能透過維修來進行“交流”了。
日後設計製造第六代海上鑽井平臺的企業,就是由前維修工廠完成的。後發達國家的模仿之路,大抵都是這樣開始的。直接觀看到成套的裝置,和透過書本資料閱讀到的裝備資訊,是截然不同的。
蘇城雖然可以呆在辦公室裡,籤簽字,吃點牛排,做一個管理階層。但在80年代末,管理階層是管理不好工廠的,即使是工廠的廠長,也不能每天坐在辦公室裡開會,尤其是他想重視處理的問題。
像往常一樣,蘇城和研究員們一起,撲在了這些“廢品”身上。
再次陷入封鎖的中國,在未來數年裡,也只能得到廢品了。完好的產品,可以運到沙特的沙漠,可以運到南極的冰川,偏偏不能透過南中國海,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不過,對於剛剛起步的海工裝備來說,廢品的價值已經足夠了。
華107號海上鑽井平臺一邊改造一邊建造。以可見的速度,完成了沉墊、立柱和平臺甲板的製造,然後分別送往中遠船務的港口,用大型浮吊把平臺甲板分段調至立柱進行高空合攏,其完成的速度,比記者招待會時,蘇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