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語了。
路離抓抓腦袋，疑惑地看了羅綺一眼，嘟起了嘴巴，又走了進去，裡面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聽裡面的水聲有些奇怪，而且響了很久，羅綺忍不住了。
羅綺對自己說，我只是看一眼，絕對不是為了偷看男生洗澡，只是看看他有沒有洗完。
她躡手躡腳走到房門口，向裡探了一下腦袋，就見路離正笑眯眯地蹲在那盆子前，快樂地玩水，他身上哪有半點洗過的痕跡……
“你個死路離，我讓你不洗澡，光玩水！”羅綺立刻就火了，直接衝進去，叉腰就是一陣痛罵，路離被嚇住了，半晌才憨笑道：“那，姐姐，一起洗？”
“死小鬼，敢佔姐姐便宜！”羅綺真不知道，那個善良的，寬容的，善解人意的自己跑哪裡去了？怎麼一見這小鬼玩水就開始生氣了呢？她挽起袖子，虎著臉道：“站水裡去，蹲下，低下頭！”
“哦……”路離乖乖照辦，還偷眼看著羅綺，羅綺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不害羞，這可是個十多歲的大男孩子啊，雖然他是比自己小好幾歲，但是……怎麼說也是一個大男孩了……自己怎麼就那麼衝動呢？這多尷尬啊……
呃，似乎也不怎麼尷尬，看著他那憨憨的笑臉，怎麼也尷尬不起來……
羅綺嘆息一聲，認命了。
路離洗澡用的，是家裡用來洗衣服的大盆，身材比較瘦的路離在裡面蹲下，越襯得盆子很大了，羅綺伸手進去，摸了摸水，已經有些涼了，她嘆息一聲，出去把剩下的熱水端過來，倒進了盆子裡，用手攪勻了，看路離有些怕熱，要站起來，立刻又虎起臉來。
比量了一下路離的身材，羅綺道：“坐裡面吧。”
“哦……”路離乖乖坐在溫熱的水裡，還被燙得連連叫熱。羅綺也不理他，伸手撩了一些水，灑在了路離的身上，幫他搓洗起來。
羅綺的手並不柔嫩，這些年，什麼粗活累活都是她自己幹，她還在院子裡種了很多的菜，又在附近的空地裡播下了許多的麥子，所以，她的手拂過路離緞子一般光滑的肌膚時，心裡竟然有些心痛，動作就越輕柔起來。
她輕柔的動作，讓路離咯咯笑起來。
看路離又有不老實的跡象，羅綺伸手在路離的屁股上輕扭了一下，路離就又哭喪起了臉。
“死小鬼，不聽話……”似乎為了排解自己心中那菲薄的尷尬，羅綺口中碎碎念著，收下很是利落地把路離收拾乾淨了，幾年前，她也沒少給弟弟洗澡。
只是……現在弟弟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姐姐，也還不知道……
想著想著，不知道為啥，羅綺突然覺得自己的眼圈有些酸，她趕快用手揉了揉，假裝是水濺在面上了。
“好了，起來吧。”打過了香香的肥皂，衝乾淨。羅綺看看已經有些渾濁了的水，對路離道。
“哦……”路離站起來，羅綺這才警醒，這少年已經是比自己高的大人了……不敢低頭，她道：“衣服我放在那邊椅子上，擦乾淨身上，穿上衣服就去睡覺吧。”
“哦……”天氣還很冷，猛然一站起來還是很冷的，所以路離打著寒顫，連連點頭。
羅綺心中一陣不忍，終於還是自己拿起毛巾，把路離從頭到腳擦乾淨了。
“他是小孩子，他是小孩子……”她在心裡給自己的行為打氣，“我可不是色女……”
幫路離穿上衣服，梳理好頭，羅綺看著路離的臉盤，又忍不住有些失神了。
洗得乾乾淨淨，白裡透紅的臉上滿是天真，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或者抱在懷裡好好蹂躪一番。
“唉……真是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羅綺這樣感嘆著，為自己的壞心眼兒感到羞愧。
“好了，睡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