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檢重新啟用先皇帝師、提拔袁崇煥的前薊遼督師孫承宗重新復職,率軍迅速收復了永平、遵化四城,將後金軍徹底趕出了關外,楊波在邸報中注意到了一個人,左良玉!
這個楊波有些印象的歷史人物在此戰中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了,就在崇禎帝頭為了陝西形勢憂心不已的時候,一個人冒了出來,左副都御史楊鶴。
就是這個人發飆了一番見解,說流寇也是朝廷赤子,是天下的元氣,當撫之。
崇禎很高興,給了他一個陝西三邊總督的名頭就要讓他去陝西,楊鶴不傻,死活不肯去,最後崇禎帝無法,省吃儉用的從內庫提了些銀子,這才打發他走了。
楊鶴乾得很不錯,就憑這崇禎帝嘴裡省出來的幾十萬兩銀子成功的招撫了亂民,短短几個月,陝西的形勢就穩定了下來。
崇禎四年的形勢就開始不妙起來了,楊鶴雖然幹得不錯,可是空口白牙的終究不能長久,於是等剛一開春,陝西又是烽火遍地,義軍四起,規模比之前還要大。楊鶴被崇禎帝遷怒,打發到江西受罪去了,而他對於亂民的態度卻被其他人繼承了下來。
禍不單行,後金這邊也來湊熱鬧,所謂耗費無數軍餉的關寧防線在後金面前就是一個笑話,皇太極把寄予厚望的大淩河城刨成了廢墟,除了祖大壽隻身逃脫外,城內殘餘軍民被皇太極割韭菜般割得乾乾淨淨,費盡心機擠走王在晉的孫承宗知道無法交代,拍拍屁股回家養老去了。
看到這裡,楊波無比嘆息,王在晉這個人在歷史上評價不高,因為他當時提出了一個聳人聽聞的建議,議和!
邸報上是這樣寫的:“金額高達一百餘萬銀兩,中樞震動,朝議不決,議者多非之,手下如袁崇煥等也力爭其不可”
楊波非常的惋惜,當時膽敢提出議和的,唯王在晉一人也,後金當時的野心和胃口並不大,站在政治的角度來看,這是崇禎朝一個難得的喘息機會,讓朝廷有機會把目光放到內政上來。因袁崇煥、沈棨、孫元化等人劇烈反對,袁崇煥甚至幾次越過王在晉,直接捅到首輔葉向高手裡。
此人當年曾在邸報上分析過關外形勢:“東事離披,一壞於清、撫,再壞於開、鐵,三壞於遼、沈,四壞於廣寧。初壞為危局,再壞為敗局,三壞為殘局,至於四壞——捐棄全遼,則無局之可布矣!逐步退縮之於山海,此後再無一步可退。”
不幸的是,局面真如同他預言的那般四壞與廣寧,孫承宗接手後,摒棄王在晉八里鋪重城的修築,改成關、寧、錦防線,大力擴軍備戰,將士人數從四萬猛增到十四萬,一面大量置辦軍械、甲仗,一面大肆提拔心腹,增設府衙,耗費無數,抽乾了奄奄一息大明的最後一滴血,為大明培養出了無數的關寧軍頭。
後金刨掉大淩河城直接宣告關寧錦防線的破產,對於並不是那麼堅固的關寧錦防線來說,後金隨時想啃都可以過來啃,加上之前後金繞道突破喜峰口,已經嚮明朝君臣證明了,東方馬其諾關寧防線實質上已經報廢了。
手裡的報告終於翻到了崇禎五年,這一年是楊波大展拳腳的一年,可對於朝廷來說就不太妙了。
首先就是登州之亂,原本山東巡撫俞大成及登萊巡撫孫元化寄希望於招撫,使得叛亂持續了整整一年,直到年底朱大典招關寧鐵騎攻破了登州,局面才稍稍改觀了一點,而西面則是烽火聯營,戰事遍地,這個時候,洪承疇冒了出來,他接過楊鶴陝西三邊總督的位置,把幾十萬起義軍打得潰不成軍,遍地找牙,大部分義軍在陝西找不到活路,流竄到了山西。不過由於捷報頻傳,總得來說,崇禎五年還算有驚無險,安然度過了。
看到這裡,楊波把手裡的報告一丟,疲憊的躺回到靠椅上,不管如何,天下大勢總算在他腦海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了。
身後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