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終究還是無情。
和十年前比起來,如今兩鬢斑白,眼袋深深凹陷,像兩個疲倦的月牙。
當年嫵媚的眼睛,如今眼角也已都是魚尾紋。
【胸前的雪白早已被樸素的衣衫遮蓋,下垂的】
“雲姨,我錯了,別打了。”
“哎呦喂~~”
“費~費~費~”
鄭子安雖然叫的撕心裂肺,但是招招避開要害,雞毛撣子多數抽在後背肉厚的地方。
雲娘可能念及當年一奶之情,也沒下死手。
門外
蓉兒姐已經收了傘,正站在屋簷下。聽著裡面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小拳緊握,滿臉心疼。
“小子安這麼乖,雲姨怎麼三天兩頭打他。”
不知過了多久,鄭子安揉著膝蓋,扶著牆走出。
雲娘讓他過來,好像就是為了打他一頓,全程就說了三句話。
除了第一句讓他滾進來,然後揮舞雞毛撣子,打累了後,一句“跪下”。
看鄭子安老實跪好,拿起針線盒,自顧自納起了鞋底。
鄭子安偷偷抬頭,看到48碼的大鞋底。
【得,又不是我的。】
一直跪了半個時辰,雲姨才再次說話。
“滾吧!”
門外,暴雨已經停歇,蓉兒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雨傘斜靠在門邊。
可以想象,蓉兒姐走的時候雨肯定還在下,她怕一會小子安出來的時候淋雨。所以將傘留下,自己冒雨跑回了隔壁小院。
,!
鄭子安將雨傘夾在腋下,瘦小的身軀向隔壁院子走去,後背被抽打的地方火辣辣的。
【哼~神經病!】
一起生活了十年,鄭子安很尊重雲姨,知道她丟了孩子受過刺激。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對於無緣無故的打罵,忍忍也就過去了。他也時常安慰自己:
【不要和神經病一般見識!】
但鄭子安忽略了自己做過的事。
3歲以前,蓉兒姐揹著她,四處乞討。鄭子安趴在後背該哭的時候哭,該對人笑的時候笑,乖巧異常。
4歲,乞討時,見到賭坊,偷偷溜進去想放火點了,火摺子剛點燃桌布,就被賭坊打手發現,鄭子安和門外的蓉兒姐被扣押,最後白髮的王靖和賭坊一群打手互相進行了一波友好的拳腳交流。才得以離開。
他們的乞丐團伙連夜搬家,去了更遠的城市開拓新市場。
…
…
5歲,乞討時,聽說書先生講吃異果,可變異,成為人族強者。
將乞討得到的三個銅板給了說書先生,得知異果多生長在深山老林。
獨自偷偷進山,被毒蛇咬傷。還好白髮的王靖一直尾隨,將他帶回。
回來的時候全身浮腫,傷口潰爛。奄奄一息,眾人沒有什麼好辦法,讓他躺闆闆上等死。
最後不知道是王靖的草藥起了作用還是福大命大,第二天浮腫褪去,傷口在接下來幾天慢慢癒合。
蓉兒姐不知道哭背過氣幾次。
…
…
6歲,一直想讓王靖養條大黑狗,某日不知在哪裡抓來一隻還沒斷奶的小狼崽。
晚上狼群包圍了乞丐團伙,隔著破舊的圍欄將小狼崽送回後,狼群依舊不依不饒。白髮王靖手持鐵胎弓,連射三箭,與狼群進行友好協商,狼群退去。
第二天,蓉兒姐單手,洗了十幾條褲子,昨夜,乞丐團伙全員被嚇的尿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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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歲,乞討時,說酒館裡的酒是馬尿,被單方面譴責,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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