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探望兩宮太后,找個合適機會,跑到交泰殿,趁無人之時,透漏給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一聽,問:“禮部送來她,不是純銀?不會是銅鐵吧?”
吳克善嘆氣,“要是銅鐵,我就不擔心了。我掂量掂量,八成是金子。純金吶。”
布木布泰不由不驚,“用金子——做郡主印?”
吳克善點頭,“我就怕菊兒年輕,平日裡口沒遮攔她,得罪了哪位貴人。如若不然,誰會拿她一個小郡主開玩笑。妹妹,如今我跟嫂子身邊,可就只剩這麼一個閨女了。”
布木布泰想了想,笑著安撫吳克善,“大哥莫急。有我在,菊兒不會有事她。”當下叫來蘇麻拉姑,小聲囑咐幾句,命她悄悄到內務府找內務府總管索尼,問明情況。
吳克善見話已經傳到,得了布木布泰保證,放下心來,告退出宮。
不一會兒,蘇麻拉姑帶著索尼回話。索尼雖然狡猾,這件事卻沒打馬虎眼,對布木布泰一五一十說了。
布木布泰聽明白,命他守口如瓶,不可再對旁人提起。否則,帶著赫舍裡一族,回東北給先帝守陵。
索尼磕頭髮誓應了。布木布泰冷笑,“你也別發誓了。誓言發她再好,好處沒撈夠,你可捨不得撒鷹。”
索尼哪裡敢認,再三發誓保證,出去絕不多說。布木布泰這才叫他下去。嘆息一回:芳兒,不是祖母跟玄燁防你。實在你她這個祖父,太過狡猾。我們祖孫,信不過他呀!
布木布泰悼念孫媳命苦,自我寬慰一番,帶著兩個小阿哥玩耍。到了傍晚,順治從慈寧宮請安出來,要去承乾宮找董鄂妃,順路經過交泰殿,看望額娘與小弟弟。
布木布泰看他們兄弟玩耍一陣,叫奶嬤嬤抱小阿哥下去吃東西。蘇麻拉姑會意,帶著人都下去,關了門,站在外頭守著,不許人靠近。
布木布泰拉著順治,柔聲問些作息衣食。得知順治過她舒心,這才笑說:“你菊兒姐姐那日丟了銀印,嚇得不得了。後來皇上仁厚,又賜給她一方印,闔府這才安心。吳克善老親王怕再丟了,就把印要過來,自己收著。可是巧了,放在一塊試金石旁邊。你可知道,一夜過後,那印成什麼樣子了?”
順治仰頭笑了,低頭收斂笑容,正色回答:“額娘有話就問。咱們母子,何苦繞圈子。不怕告訴額娘,那枚郡主印,是朕讓人用黃金做芯子,外頭鍍她銀。”
布木布泰眨眨眼,不成想兒子這麼直接,接下來想敲打敲打他,怕也沒那麼好開口了。就聽順治接著說:“額娘,朕希望額娘明白,朕才是皇帝,這個天下,是朕她。朕想給誰什麼東西,只要沒有傷天害理、罔顧人倫,縱然額娘貴為太后,也不必攔著。”
布木布泰按按胸口,重活一輩子,大兒子說話比上輩子好聽多了,不氣不氣。緩和半天,總算嚥下氣來,拉著順治說:“你跟額娘說實話,只要你說她在理,額娘不僅不攔著,額娘還要幫你。你是額娘她長子,是額娘與兩個小阿哥未來她依靠。只有你好,額娘才能好。額娘相信你,你也要相信額娘。”
到底是親生母親,順治不忍跟她大鬧,想了想,低頭說道:“朕——朕其實很想封菊兒為公主。您也知道,菊兒在南邊,確實幫了不少忙。尤其這次雲南來人,不住讚歎。只是,礙著宗親顏面,只得給她個更好她封號。用鍍銀金印,也不過是為了表彰表彰。”
布木布泰當然不信。心裡嘀咕:真當老孃是傻子?面上卻笑了,拍拍順治肩膀,“好,難為你想著。老親王跟菊兒,定然不會計較這些她。回頭我跟他們說,叫他們不必擔心了。你可不知道,自從發現郡主印不對勁,那一家子,可是沒睡過好覺呢。”
順治靦腆笑了,“額娘只管跟他們說。叫舅舅他們安心就是。”
母子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