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從沒這麼同情過一個人。至於那輛車的司機,他可能已經贏下了城市安全委員會的魯莽駕駛獎。”他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這話說得不太對勁,但我肯定是這個意思。”
海倫準備在沃克大道左轉。“希望我們的朋友們不介意在莫娜·麥克萊恩家外面等我們。”
“介意?”傑克憤慨地說。“他們可能還會感激有機會能停下來坐著!”當海倫在麥克萊恩家的車道前減速時,他回頭看了看,看見那輛黑色的大車擠進了一個停車位。
位於湖濱大道的老麥克萊恩宅邸總是能激起傑克·賈斯特的好奇。這是一棟龐大的、醜陋的方形建築,由某種褐色的石頭建造,並坐落在幾乎一整塊街區大小的土地上,被華麗的鐵柵欄環繞著。一年之中它有五十週都是空置的。每個窗戶的百葉窗都關閉著,曾經著名的草坪也已長滿著雜草。這棟房子總讓傑克有種陰森森的鬧鬼的感覺。
在海倫的大車拐上車道時,他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看向這座房子:只有幾扇窗戶亮著燈,其餘的窗戶仍然緊閉著窗簾,雪粘附在屋頂和窗臺邊緣,草坪上也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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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豐滿的黑人女傭將他們領進了一個燈光柔和、舒適的房間,裡面擺滿了大而柔軟的傢俱。傑克坐進一張椅子,感覺自己再也不想起來了。桌子、書桌和書架都非常巨大且笨重,但房間本身更大以至於這些傢俱並沒有佔據太多空間。
在這個房間裡,莫娜·麥克萊恩顯得嬌小而脆弱,但絕非微不足道。傑克估計,這個房間大概有球場一半的大小,但五英尺高的莫娜·麥克萊恩卻讓這個房間顯得滿滿當當,她佔據著人們的注意力。
傑克注意到,她是這個房間裡穿著最不起眼但也最引人注目的女性。他記得婚禮派對上也是如此。今晚她穿著黑色的衣服,款式極其簡單,他猜測也極其昂貴。她走動時,衣服貼在她身上。她戴在一條細長鏈子,上面的那顆未經雕琢的紅寶石鑲嵌得如此樸素,他立刻斷定它一定是真的。
他環視整個房間。達芙妮·桑德斯也在那裡,似乎已經從下午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她看起來有些蒼白,但非常冷靜,而且幾乎清醒。
達芙妮旁邊的是弗雷特·桑德斯,她身材纖細如鳥,完美無瑕。傑克欣賞她的裙子,剪裁極富特色,是由某種奇特的異國印花面料製成。他認為這兩個女人不應該坐在一起。單獨看的話,達芙妮·桑德斯和弗雷特各自都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並排坐在一起時,她們似乎都在凸顯對方最糟糕的一面。此刻她們看起來都不怎麼開心。弗雷特·桑德斯的小臉上帶著明顯的不開心的表情。傑克懷疑她是否不喜歡她丈夫的新鬍鬚。
鬍鬚的移植在小範圍內引起了一陣轟動,喬治·布蘭德和威利斯·桑德斯兩人正一起在房間裡閒逛,炫耀著自己,顯得非常得意。
傑克喝完酒,那位圓潤的黑人女傭拿走了他的杯子,換上了一杯滿的。他抿一口,就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總的來說,這場派對並不差。每個人似乎都很享受。如果是在其他情況下,他自己可能也玩得很開心。他睜開眼睛看到了房間另一邊正在熱烈交談的海倫,她正與一位棕色頭髮、長相平凡的女士聊天,隨後又閉上了眼睛。椅子非常舒適。他在想能不能悄悄地打個小盹而不被人發現。
房間裡斷斷續續的對話聲模糊地傳到了他的耳裡,但並未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人不經意地提到了前一天在州街和麥迪遜街發生的謀殺。接著弗雷特·桑德斯尖細的聲音立刻讓傑克完全清醒過來。
“我看到了那起謀殺。”
這句令人難以置信的話在隨後寂靜無聲的氛圍中迴響。
然後馬龍說道:“桑德斯夫人,請不要說得太草率,否則你會發現自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