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左右看看,院子裡就剩下自己和楊氏李秋言三人了,老李頭吃完了瓜,正在角落裡樂呵呵的卷旱菸呢。
江哲早送完東西就先回去幫忙了。
“娘,要不咱去屋裡說?”張氏小心的道。
她現在也學乖了,只是嘛,有限。
楊氏看不上她那樣子,不過還是配合的往屋裡走了。
那有什麼辦法?家醜不外揚,誰知道這婆娘會說出什麼。
進了屋,楊氏就覺得自己回屋這個決定真的是太正確了。
她幾乎以為自己耳朵有毛病了:“你說啥?再說一遍?”
“娘,你別急,就借一百兩,過些日子就還給言言。”張氏說著,還祈求的看了李秋言一眼。
真的很無語。
若是楊氏在前世待過,她就會說出那句經典的話:你以為言言是印鈔票的啊?
然而楊氏沒有待過,她只能回了一句:“你失心瘋了?”
李秋言好整以暇,等著張氏繼續說,沒辦法,誰讓她冰雪聰明,已經推算出了張氏借錢的緣由。
張氏乾巴巴的嚥了口口水:“不是,娘,言言,你們聽我說……”
原來是這樣,李秋言透過張氏和自己見到還有英子的話,總算拼湊出來一個完整的故事。
鎮上的小姐看上了李木,張氏自然歡天喜地。
鎮上的啊,說出來多有面子,何況人家還有豐厚的陪嫁。
只是有一點,人家也是有要求的,須得在鎮上買個宅子。
嬌生慣養的閨女跟著回村種田,那誰能願意?
張氏覺得這事兒也可以理解,可是李木和李向東死活就不同意。
“咱家哪有那條件?”這是李向東的原話。
張氏不說話,她覺得很合適,買宅子嘛,大不了借些銀錢。
等到李木去了鎮上,那小閨女家陪嫁的有,李木把人牢牢拴住了,她還能忍心不幫著還債?
到時候,他們家就可以全部搬到鎮上,吃香喝辣了。
再說了,那小閨女長得可十分周正,讓張氏看來,這樣的人配自家兒子,那是剛好。
可她也不想想,買宅子的銀錢找誰借?
不說買宅子,就是翻蓋新房,加上走禮,自家的銀錢存的都不一定夠。
張氏一會兒覺得很好,一會兒心裡又有點犯嘀咕,可是那媒婆將人誇了又誇,李木去相看了一番,很明顯也是看中了的。
這不,兩人又見了幾次面,每次李木回來,那面上也都高興的很。
女方放出話來,只要是自家閨女看中了,聘禮什麼的,都好說,還另有豐厚的陪嫁。
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呀。
張氏眉頭一轉,計上心來。
一邊讓李木和那女孩兒來往著,一邊想法子弄錢。
只是買宅子的錢實在是太多,也只有李老三家可能能拿出來。
偏偏那李老三不當家,知道李秋言來了,可不得趕緊來探探底嘛。
張氏嘴上還在誇:“娘,你是沒見,那嬌娘和咱李木站在一起,可是金童玉女一般,誰見了不誇一聲般配?您當奶的,就忍心孩子不如意不成?”
楊氏掀了掀眼皮子:“你的意思是,他們倆經常見面了?”
雖說這年代沒有那麼嚴苛,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時間長了,難保別人不說閒話。
這不就是私相授受嗎?
張氏面上僵了僵:“哪能呢娘,就那兩次。”
見李秋言一直不說話,張氏就小心的問:“你說咋樣言言,到時候你就有大嫂疼你了。”
李秋言幾乎笑出聲了,自己有爹有娘,要個勞什子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