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未見,寧哥兒又長大了不少,正躺在搖籃裡咿咿呀呀的與王聰聰互動。
李秋言與胡掌櫃相攜而來,王聰聰眼裡劃過驚喜。
誰知,沒先表達思念之情,而是看著李秋言身後跟著的幾個抱著滿滿當當禮物的人嗔怪:“什麼都不缺,你帶這麼老些東西做什麼!”
胡掌櫃也是跟著埋怨:“就是,言言,你也太客氣。”
李秋言嘻嘻一笑:“姐,你看你,一見面就數落人,就不想我?”
那怎麼能不想呢?
王聰聰想的不得了。
王聰聰也顧不上再看娃,站起身就上前攥住了李秋言的手,眉頭卻又是一皺:“你從哪裡來的?手怎麼這麼涼?”
涼什麼呀,李秋言哭笑不得。
都四月份了,她穿的多,還有些熱呢。
知道王聰聰是關心自己,李秋言也沒反駁:“剛從府城回來,胡掌櫃,你先別走”
胡掌櫃正張羅著去安排菜招待李秋言呢。
一聽這話就頓住了腳:“飯必定要在這吃的!你先跟聰聰坐著,我去去就來。”
看著胡掌櫃像是身後有人攆著似得快步跑了個沒影,李秋言哭笑不得,她是想說梅若卿的事情來著!
胡掌櫃與梅若卿的感情也是很親厚的。
李秋言這不是想著,一下子說完,省得自己重複兩遍了嘛!
胡掌櫃一走,姐就更得埋怨自己了,少不得還得解釋。
果然,胡掌櫃人沒影了。
王聰聰便看著那恨不得堆了滿滿一張桌子還不夠的禮物埋怨:“你說你,是要將京城搬回來才行?”
李秋言一樂:“不是給你的,給我們寧哥兒的。”
“給寧哥兒的也不行,他才多大?能用多少?”不說還好,一說,王聰聰就更不贊成了:“這東西也太多了些,你撿些拿回去。”
“怎麼剛來就讓我走啊。”李秋言委屈臉。
王聰聰繃不住笑了:“誰讓你走了,你呀!下次可不能這樣了。留著銀子做什麼使不好?咱都是自己人”
聽王聰聰絮絮叨叨,李秋言心裡還怪溫暖的。
只不過沒一會兒便跑了神,對著眼睛越發黑亮的寧哥兒擠眉弄眼。
小娃見風長,這麼些天不見,李秋言看著寧哥兒竟然都有些陌生了。
還好,寧哥兒不怕人。
許是感受到了李秋言的親近之意,寧哥兒也咧著只有兩顆牙的嘴樂,口水就順著嘴巴流了一長串。
王聰聰也顧不得數落李秋言了,忙拿了帕子給寧哥兒擦了個乾淨,嘴裡還唸叨:“這是小姨,小姨漂亮吧”
李秋言看著這樣的王聰聰,竟覺得王聰聰身上都被鍍上了一層柔光,也許,這就是母性光輝吧!
“姐,我去京城見到梅師父了。”
也不知怎的,李秋言本來想的好好的,要等胡掌櫃在場的時候一遍講完的,還是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王聰聰卻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麼?”
李秋言也沒再賣關子:“這禮物呀,大多數都是師父讓我給你和寧哥兒帶的,裡面東西可全了”
王聰聰卻對禮物興趣不大,抓住李秋言的手急切道:“師父可好?她在京城做什麼?”
李秋言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說了,最後又總結:“師父挺好的,只是說你生產也沒過來,覺得有些對不住你,讓我替她給你道個不是”
王聰聰拼命搖頭,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師父有什麼對不住自己的?
雖然師父說走就走,也沒留下個地址。
王聰聰偶爾想到確實會心裡有那麼一點點埋怨。